雪魄上下打量,联想到她犯懒嗜睡,又无胃口,爱食酸,如今又平白恶心反呕,这正是有孕的征兆。
“我去请伍大人来看看!”想到此处,雪魄顿时心生雀跃,眸子里颤动着光点。
“请他作甚,难不成杏子是他制的?”
没等纾雅回过神,雪魄便已经夺门而出,急匆匆奔去碧月堂寻人。
那盘杏脯,当然只是在城中商铺里买来的。
她寻思半晌,还是未相通雪魄那着急忙慌的样子是为什么,不过自己此刻的确是有些难受,胃内反酸感再次袭来。
行云堂离碧月堂并不远,雪魄随即便将人带了来。她去时,魏垣还在与伍必心谈着事,原本吩咐了仆从在门外守候,可来者是雪魄,仆从遂放了她入内。
她描述得绘声绘色,两人顾不得太多,即刻搁置了手中事务赶赴行云堂。一阵慌乱脚步声后,几人出现在屋内,脸上都挂着担忧之色。
纾雅视线扫过那几张脸,顿感不妙,颤声道:“都。。。。。。都看着我做什么?”
就在魏垣即将开口之际,她才恍然大悟——雪魄定是以为自己身怀有孕,跑去两人面前说道了一番。
“雪魄说你方才险些呕了。。。。。。可还好?”魏垣说着,来到床边,紧挨她坐下,他眉头微扬起,神色中满是关切。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纾雅略感尴尬,脸也臊得有些发红,“别听雪魄胡说,胃内有些不适罢了,上月还来过月信。”
“还是让必心替你瞧瞧。”
魏垣紧攥着她的手,可她此刻只想以另一只手掩面。
伍必心应声上前,隔着纱袖为她诊脉,“的确没有身孕,不过身子有些疲乏,如今正遇春困,恹恹的不舒服也属正常,得好生将养才是。。。。。。”
见她脸被风吹得有些糙,还隐隐有些憔悴暗淡,伍必心又关切道:“这一两月骑马耗了不少体力吧?”
纾雅点头应是,庆幸没从他口中听到什么意料之外的消息。
“没事就好。。。。。。”误会解除,她耳边响起一声叹息。
魏垣说着,拥她的那只手臂却紧了两分,脸上关切神色还未散,又平添一股浅淡的失落感。某一刻,他也盼望这事成真。
雪魄立在一旁,像是做错什么事一般,垂头不语。
“魏兄,你是不是忘了我头一次为纾雅诊脉时说过的话了?”是时,伍必心俯在魏垣耳边轻言。
去岁春,纾雅发了寒症,伍必心号脉后知晓她体质阴寒,不宜生育。
当日伍必心说错话惹得魏垣烦闷,他倒未将病症一事放在心上,此刻回想,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无妨,养好身子要紧,让你受罪了。。。。。。若是疲累,就别再去做那些辛苦之事。”
魏垣也曾想过将来与纾雅有个孩子,那时他为人父,必定与自己父母不同,不似父亲那般懦弱也不似母亲那般偏执,仅仅让孩子身处爱意之中,不求他有凌云壮志,只盼他魂灵坚实,即便某日身陷囹圄,也能绝处逢生。
可这些都只是后话,如今他只愿心爱之人身体康健。比起那尚未见到踪影的孩子,他无疑更珍惜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