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听到‘神君’这个称号,赢初弦心中半点都不意外,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先前在双子村幻境中看到那个泥塑时,她便隐隐有种,这个泥塑不会只有龙国有的感觉。
只是她疑惑的是,为什么那个妄图成神的家伙,没有把罗德里赫家族蛊惑成自己的信徒。
反而去蛊惑了这些去解决诅咒的人?
在赢初弦思索的时候,张满德继续道:“其实那些人一开始失踪的时候,我们还没有注意到,毕竟干我们这行的,跑到深山老林里修行十天半个月都是正常的事。”
“直到半年前,有个道友受邀前往罗德里赫家族,帮忙解决诅咒,他回来后,在一天晚上,自焚了。”
张满德想起那时他上门看到的惨状,叹息了声,声音中带了几分沉重:“他也是那些失踪的人中,唯一一个明面上确认死亡的,而且他不止烧死了自己,还烧死了熟睡中的媳妇和才三个月大的儿子。”
“警方赶到现场的时候,还以为是电路或是煤气的问题导致的起火,检查后发现,是他把门窗关死之后,点的火,他墙壁上还有用血写的‘逃’字,但具体让谁逃,我们也没查到。”
“也正因为如此,罗德里赫家族的事在圈内传开,不少人都不敢接他们的委托,他们没有办法,才舍了大代价找上官方部门,跟我们合作。”
张满德顿了顿,安慰赢初弦:“当然,上边的意思也不是让我们去死,只是让我们去意思意思看一下,要真有危险,立刻就退回来。”
他们去也并非没有好处,至少卦金和补偿是到位的。
毕竟他们虽是修道之人,但在这世界上还是个俗人,不可能跟书中写的那样,光喝露水跟西北风,也是要吃饭生活的嘛。
白干的事,他们也不做。
钱果果听着,忍不住插嘴道:“诶,满德叔,你有没有觉得,他们那样子,很像是中了诅咒啊?”
“这诅咒听起来还挺厉害的,要是我们一不留神中了,岂不是也像他们一样?”
陶畔冷嗤一声,阴阳怪气道:“咱们不是还有赢小姐在吗?张玉山可跟我吹嘘过她好多次,说她无所不能,可牛逼了,有她在,你怕什么?”
陶畔这话听得张满德眉头紧锁,白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悦。
他们这些修行人,除魔卫道本就是职责,哪有遇到危险就往别人身后钻,让人保护自己的?
梅老怪还真是越来越不会教徒弟了。
在张满德想要好好教育教育陶畔的时候,赢初弦的声音响起:“你是哪个山头的?”
陶畔斜眼撇她,神情高傲,还没说话,钱果果便兴奋的举起手:“我知道我知道,她也是龙虎山的!跟张玉山是同门!”
赢初弦神色淡然,视线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遍,边打量边摇头:“同门啊……啧,差距也太大了。”
陶畔被她这眼神弄恼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有点可惜罢了。”赢初弦嗓音淡淡,却极近嘲讽:“张玉山遇到危险时会迎难而上,敢于天争,而他的同门,居然是这么贪生怕死的货色。”
话音一落,她又补充:“不止贪生怕死,还想白嫖我的能力。”
“你是我的卦主吗?就想让我保护你?哪来的那么大张脸。”
陶畔没想到赢初弦要么不说话,要么一说话就直接往她心口上扎刀,顿时怒了:“你——!”
“够了,别吵了!”傅乘景皱着眉,沉声打断她,眼神警告陶畔:“接下来七天我们都是一同共事的伙伴,陶小姐,我不希望再听到这种挑拨离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