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曾说话的圣宗宗主,此刻突然开口道:
“的确有一门这样的功法,可问题是,不该出现在他身上才是。”
二人的目光都是看向圣宗宗主,她自己则是缓缓走了两步,看着殿外,似是陷入了一些回忆中,轻声道:
“我年轻时,作为罗刹门圣女闯荡江湖的时候,曾经得知了一个门派的存在,他们十分古老,而且很奇怪,号称一人即一门,虽说是一个门派,但其实整个门派只有两个人,一个师傅,一个徒弟,代代相传,数百年来皆如此,不但如此,他们还是江湖三教九流中,下九流中的魁首,以偷盗闻名天下,名为空灵门,据我所知,这个门派十分神秘,而且很强大,不管是武功,易容,又或者是其他的旁门左道,都属于江湖中拔尖的水准,其中,有一门功法,似乎就是你说的这种。”
绯月皱眉道:
“你是说,那个姓韩的小子,是空灵门的弟子?可他不是薛若海的传人吗?”
圣宗宗主眼神微微波动,缓缓道:
“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了,空灵门的功法从不外传,一人即一门,乃是数百年来不变的规矩,若韩飞是空灵门的弟子,又怎么可能是薛若海的传人,若不是,那他的功法又是从何得来的?”
玉罗刹却沉声道:
“他的功法从何得来,我不知道,也不感兴趣,但这种功法的奇妙,我却是亲眼目睹,所以,我才会想到将他带回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帮助师傅解决您的问题。多年前,您因为强行破境,被反噬而伤,导致真气混乱,虽然依靠修为强行压制,但却再无寸进,甚至已经开始有跌境的征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傅您就这样下去,所以,哪怕违背宗门法规,我也要将他带来。”
这便是玉罗刹的真正目的,但这个目的,她却不能对外人说,特别是暗夜她们,因为玉罗刹很清楚,对方的身份,表面看起来是罗刹圣宗的执法长老,实际上,早就成了皇甫魁的走狗,根本就是罗刹门安插在这里,为了进一步掌控罗刹圣宗的棋子。
她师傅之所以近几年几乎常年闭关,很少露面,也是因为发现了这些事情后,担心被对方看出自己修为上出问题的端倪,让皇甫魁失去了最后的忌惮,才不得已而为之。
这一切,玉罗刹心知肚明,却一直苦无良策,自己修为尚浅,根本无法掌控局面,所以也只能看着师傅苦苦支撑,强行压制真气,即便承受痛苦,也不敢让自己跌境,便是担心对方会肆无忌惮,将罗刹圣宗彻底吞并。
圣宗宗主和绯月也终于知道了对方的苦心,想起先前竟然还斥责对方太过冒失,心中微微有些愧疚,圣宗宗主,上前一步,拉住玉罗刹的手臂,轻轻抚摸她的脑袋,柔声道:
“为师明白你的苦心了,先前是为师言语上有些严厉了,你莫要记在心里。”
玉罗刹闻言,心中委屈再也控制不住,眼眶泛红,依偎在自己师傅的怀中,轻声道:
“璇儿怎敢记恨师傅,璇儿的命是师傅救得,自己的一切都是师傅给的,我只希望师傅不要这么辛苦,我作为罗刹圣宗的圣女,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皇甫魁那个该死的家伙,一点点吞噬我们。”
绯月也有些感慨,对玉罗刹轻声道:
“苦了你了,但你的做法还是有些冒险,你要知道,你师傅和天魔的情况并不一样,即便那个姓韩的小子真的会那种奇门功法,但他自身的修为太低,未必就能真的帮助你师傅解决暗疾,此事是否能成,尚未可知,而你正面和暗夜冲突,不惜违背宗门法规,让对方有了可趁之机,暗夜那伙人,一直对你的圣女之位有所觊觎,到时候,若他们咬住此事不妨,对你的圣女之位下手,那才是真的麻烦。”
玉罗刹却说道:
“如果韩飞真的可以帮师傅解决问题,师傅能够重回明悟境巅峰,甚至更进一步,再加上有您和天魔爷爷支持,我们便有足够的实力和皇甫魁分庭礼抗,暗夜她们更有可能翻起浪花。罗刹圣宗也有希望摆脱罗刹门的掌控了。”
圣宗宗主却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柔声道:
“傻孩子,哪有这么简单,即便我能修复体内伤势,也不见得就能恢复巅峰,更不要说是再进一步,那一步我曾试过,所以知道,我很清楚到底有多难,况且,皇甫魁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他的身后站着的可是蛮国的庙堂。”
绯月也是冷笑一声道:
“慕容家的那位对我们觊觎已久,无非是想要得到我们背后的那个秘密,只可惜介于我们所处的位置,他们无法直接围剿,才会用皇甫魁做罗刹门主,以此为阶梯,想要将我们彻底掌控在手中。这些野蛮子,还真是有够无耻的。”
圣宗宗主轻声道:
“慕容老皇帝野心勃勃,一心想要覆灭大夏,上次功败垂成,让他知道了自己与大夏的差距,这才会动了歪心思,无妨,只要我还在,他一时半会还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
圣宗宗主想了想后,对玉罗刹说道:
“既然事情已经做了,那便做到底,暗夜她们即便有想法,现在也不会轻举妄动,我会想办法平息此事,但后面的时间,你做事需要再谨慎一些,莫要再让她们抓到什么把柄了。”
玉罗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随后有些犹豫道: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