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了点什么,韦秀和问绫子:&ldo;在恐吓信中有胎记一词,这个词也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铅字吗?&rdo;
&ldo;不是,就这个词是用手写的。一定是在报纸上找不到这两个字吧,是用细签字笔写的,好像每笔都用尺子比着写成似的。&rdo;
为了隐瞒笔迹。
犯人在绑架了婴儿之后,注意到了他身上的胎记,就在恐吓信中写上了这点。不过要是这样的话,就说明从婴儿室绑架哪个婴儿,他事先并没有决定。如果一开始就把医院作为勒索对象的话,这可能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韦秀和的心中仍然有些不能释然的地方。可到底是什么,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不过现在没到思考的时候,还应该是处于调查的阶段。
韦秀和问大规道:&ldo;之后,是你去交的赎金吧?&rdo;
大规点点头,又接着说起来。
10
犯人与医院的第二次接触是在次日。
在皮肤科护士神崎碧所居住公寓的信箱中,不知谁放进一个棕色的普通信封,在信封的正面写着&ldo;胎记&rdo;一词,字仍然是用尺子比着写的。
神崎碧在上班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发生在医院里的事。她后来对警察说,当时由于过于惊讶,她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
不过,后来她处理这件事的态度还是十分冷静的。
她没有拆开信封,想到信封上也许会有犯人的指纹,她把信封小心地装在塑料袋中,马上开着车赶到了敬爱会医院。
大规说这是他头一次见到瘦削的神崎碧。
与放到大规家信箱中的恐吓信一样,也是在笔记本纸上,贴着从报纸上剪下的铅字。
犯人好像不擅长做精细的工作,铅字是从报纸上一下子剪下一大块,一块上大约有七到十二字不等,然后用红笔圈出所需要的文字。
绫子补充道,大规家的恐吓信也是这样。
据神崎碧讲,她头天晚上八点多回到家时,信箱中还没有这封信。犯人一定是在晚上八点之后,到第二天黎明这段时间内,把恐吓信放到信箱中的。神崎碧住的公寓是一栋七层的建筑,在公寓入口处的大厅里,并排安置着七十七个不锈钢制的信箱。搜查总部每层派两名警察,总共十四名警察在楼内进行了调查,调查有没有可疑人物,可是没有任何收获。又进一步询问了当地各送报店的送报员,也没有收获。在井上的备忘录中记载着,当时在搜查会议上,有名警察抱怨绑架案件的调查工作太费事了,结果这名警察受到了严厉的批评。
在井上的备忘录中,这样记载着恐吓信的内容:
在今天准备好五千张一万日元的纸币,编号不许是连续的。
一百张捆作一捆,装入手提箱中。
使用院长的奔驰车,油箱加满油。
明天,用现金来赎婴儿。
大规对准备五千万日元,没有任何犹豫。不过,放在医院保险柜中的现金,再加上立刻能从银行支取的现金存款,总共只有二千多万日元。大规为了准备剩下的三千万日元,用最快的速度把证券公司的堀江和主要业务银行的分店长请了来。在事务处长的提议下,以股票为担保,从银行借了三千万日元。
横须贺警察署长也在场,银行马上给予了融资。但分店长表示要准备三千张不是连号的一万日元纸币,得要到傍晚才能办好。
到了傍晚约定的时间,分店长和日通的运钞车带着三千万日元来到了医院。在医院待命的女警察和医院的事务员分头抄写了这些一万日元的编号。
年轻的男事务员一边把一百张纸币捆成一捆,一边对坐在对面抄写钞票编号的女警说道:&ldo;拍电影、电视剧时,不是经常使用上、下两边是真钱,中间是报纸,那样的钱吗?咱们也那么做不行吗?&rdo;
大规听到这话后,说道:&ldo;要是万一被犯人发现,把婴儿杀害了,那个责任谁来负?&rdo;
默默地抄写编号的女警,偷偷地看了一眼大规,低下了头。
这项工作做完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五千万日元的现金被捆成五十捆,每捆一百万日元厚约一厘米,然后把每五捆摞成一摞,共十摞全部装在了警察专门准备的手提箱中。这个手提箱从外表看和普通的手提箱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它里面已经巧妙地安装上了小型发信机。
然后就是等待犯人的再次联络了。
神奈川县警署调动了所有的没有执勤任务的本部职员和邻近警察署的职员,在两百多名相关人员的住所外进行了监视。因为极力想避开犯人,再一次采用相同的方法与医院联系。如果犯人再次采用与神崎碧那样的联络手段的话,警方的脸面将丢失殆尽。
而且警方认为医院内部人员作案的可能性非常大。因此命令警察在监视有无可疑人物接近信箱时,还要监视该医院的有关人员。
但是,犯人却使警方白忙活了一场,他采用了另外一种方式和医院联络。
那天晚上十点多。
在东京千代田区有乐町的日本广播电台总部。
位于六层的报导部中,上夜班的编辑看完了当晚九点的新闻后,开始审阅将在次日清晨播放的&ldo;山谷亲平的日本早间新闻&rdo;的稿件。
旁边的体育部在三十分钟前刚刚结束了职业棒球的实况转播,职员们像潮水一样散去,整个楼道逐渐归于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