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吐了吐舌头,“知道了,是春梅不会说话,想的没有主子周全。”
江小鱼扭了扭几日来发硬的脖子,“太医是不是在外面了,让他进来吧,给我瞧瞧,有没有啥大毛病,谁知道这几日我的魂让哪个孤魂野鬼叼了去,缺胳膊少腿倒没啥,可别缺心少肺的。”
春梅听见,咯咯笑了一通,出门去唤太医。
江小鱼盘膝坐在床上,检视身上哪里不舒服,检查了一圈,还好,一切都在。
只不过有一点令她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深更半夜鬼翻墙
她似乎被定在了身体里,没有办法再如往日一般随进随出。这是好的征兆还是不好的苗头,她此刻还分不清楚。
只能静观其变,看看到底是她与这具身体融合为一了,还是……
江小鱼想着事,外面报了声,太医推开门走了进来,号脉诊病,一番仔细过后,开了药方交代下人注意的事项,多是些补气养血的方子,江小鱼自我感觉,也无甚大碍,连声谢了几番命府里的下人送走太医。
楚君尧离开之后的日子,江小鱼过的有点无聊,她总是抱着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那就是猛一回头,那张嬉皮笑脸的主儿就站在她的身后,用一种宠溺和挑衅的痞笑,对她说‘妞,来!让爷抱一个!”
很不切实际对不对?白日做梦对不对?
没错,她就是这种主儿。
好在,她自我调节能力不错,丈夫不在家,日子也得过。
有事没事给自己找点乐子,那才是最重要的。还好公主府离着将军府也不远,身子刚刚养好,她就蹦跶的携丫环带好酒好菜杀到将军府去会公婆。
楚老将军和夫人,乐不得迎儿媳妇入门,儿子远走,留下个儿媳妇也是好滴。
总比一个人没有强。
入了夜,江小鱼回了府,老两口关上门有时还念叨着。
“你说,这尧儿走的时候咋就没让公主怀上呢?”
“行了,老太婆,还有儿女绕膝就烧高香吧,儿女事别瞎操心。”楚仁怀翻了个身,背对着夫人,躺了半会,琢磨着,还真是这么个理,于是又翻回来,对着夫人。
“你说儿子和公主成婚快一年了吧?咱这儿媳妇……那小身子能育子不?”
“看着挺活泼的,该是没事。”
“嗯,但愿没事。”
“老爷,你要是担心楚家香火不继,这好办,南街尾有个许郎中,赶明儿我哄着小鱼去溜达溜达,看看身子,若是有啥虚的地方,赶着尧儿回来之前咱们给调理调理,等他回来,咱们不就可以等着抱孙子了么。”
“对、对、这个法子好,女人家的事情你去张罗办吧。我明儿起早去趟宫里,探探万岁爷的话。”
楚夫人问:“怎么?宫里不太平?”
楚仁怀说:“倒也不是,前两日听前线快报,说尧儿他们打的还行,只是边疆战事后备军需有些吃紧,这俩娃儿打仗没得说,鬼心眼子多,就怕前方架炮后方着火啊!”
“那你可得照顾着点,咱就这一个儿子。”
“这是自然,睡吧,明儿去儿媳妇那看看。”
烛火一熄,二老沉沉入睡。
寂寂深夜,越过一栋一栋房屋,公主府的暖阁里,有个人却抱着枕头长吁短叹。
“我滴……郎君呐——”尾音划着不地道的强调,一个人大半夜的鬼哭狼嚎。
门外春梅无奈的摇头,端着刚煮好的夜宵莲子羹,刚要推门,头顶忽然闪过一道黑影,吓了她一跳。
“啊——谁?”
同体异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