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是掉针可闻的寂静,她感受到所有目光集聚后背,看她落荒而逃。
“唐谨言有病吧。”白瑛反锁门,气得捶墙,“还有你爸妈,直到咱们上楼,没人替你反驳一句。”
云挽心底刚因唐父有点热乎气的冰窟,几分钟的功夫冰冻更深。
她蜷缩在沙发上,勉强支着精神,“薄先生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提起薄先生,白瑛愤懑一滞,面上带出深深疑惑,“唐谨言投资薄先生中成药项目两个亿,其中一个亿是因为你。”
云挽不解,“为我什么?”
“为你免受针灸痛苦。”白瑛观察她神情,“他坚决要治好你的病,还怕你受疼,会不会他还在乎你?”
“可能吗?”云挽冷声冷气,“刚才他那样子,你也看见了,像有一丝一毫的在乎?”
别说在乎,那绝情冷漠的神态,放到仇人身上也不违和。
白瑛一时无解,“那他这一个亿是为什么?”
“你觉得呢?”
“他……他……”白瑛脑海没有一星半点唐谨言对云挽好的画面,来解释他为云挽花一个亿的行为。“他不会真神经病了吧。”
“应该是为了联姻。”云挽四肢虚浮,“他最近总提到我婚事,治好我才能给唐家带来回报,至于免受针灸,巴掌打了给颗糖,甜甜我,我才能心甘情愿为唐家做事。”
同时云挽清楚,一个亿真金白银砸下去,薄先生那边机会渺茫了。
室内一时寂静,愈发显出云挽喘息无力又艰难。
白瑛沉默听了半晌,只觉唐家空气中,风霜刀剑严相逼,四面楚歌,云挽是囚徒困兽,而她只能生生看着,束手无策。
“你准备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云挽仰头靠着沙发背,凝望天花板,“我今天先探明薄先生来南省的时间,如果就是明天,只能在体检前,想办法见薄先生一面。”
再缥缈稀薄的希望,云挽还是想争一争。
白瑛觉得即便能见面,机会也渺茫,只是眼下有希望,总比等死强。
她还要准备明天云挽抽血作假事宜,没有多待。
下楼离开时,发现客厅已经其乐融融,唐文菲面带甜蜜邀请沈父留下用饭。
沈黎川先一步应许。
迫不及待的样子,白瑛直呼刚才走眼。
而她走后,三楼走廊突兀出现一道影子,轻轻停在云挽门口,敲了敲。
云挽开门,仅仅一道门缝,影子跨出一步,强行挤进去。
门立即合上。
沈黎川颀长的身形抵着门,笔挺清俊,却悲沉愤怒,急促地喘息,眼睛直逼云挽,像沸腾的岩浆,一瞬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