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宴请五日后。
春日里的照都不再平静。
燕国使臣的离奇失踪,让整个使团陷入了混乱之中,照国的亲卫便将一众人接入了皇宫之中。
以前燕使也有不少这样消失的时候,有时是带两个近卫买醉花楼,有时是强迫貌美妇人发生关系。
术白仗着是皇子的身份,没有人敢对他做的事情指手画脚。可是这一次他没有带任何近卫,也没有在三日之内回到住所。
“怎么会失踪呢?”赤鸢仔细阅读着大臣上述的案卷文书,直觉这人消失的诡异。
悄无声息的在众目睽睽的客栈蒸发,是什么人有这样恐怖的实力。
赤鸢不想与兵力强盛的燕国发生冲突,更不想与燕国背后交好的祭司殿再遇。
口中弥漫开涩意,那个人如今应该是最年轻的司主了。
侍从递来的青竹茶氤氲出热气,湿润的叶片香气恍惚间将她拉回了清林宗的竹海。
空气裹挟着湿润的泥土气息。
寒殇手执白子,眼神专注而认真,光斑晕染在眼角,平静冷漠仿佛悲悯众生的神明。
“师兄,我该回去吗?”黑子被她按在了棋盘一脚,混乱的棋路如同赤鸢的内心。
她生的羸弱,又被一位出殿游历的祭司预言活不过三十岁,因此赤鸢刚满五岁就被丢到了清林宗调养身体。
“按你心中所想行动即可。”白子落下,一子绝杀,黑棋满盘皆输。
寒殇是冷漠的智者更是聪明的谋士,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耀眼的光。无论她如何拼尽全力追赶,也始终差了半步。
神明不会为众生低头,更不会为谁停下脚步。
赤鸢一手托腮,另一只手里的黑子被她随意丢回棋桶,“嗯么,我知道答案了。”
她的心被照君的薨逝搅乱,既然如此那便直面内心的想法。
赤鸢起身和心中追随依恋了七年的人道别,她的嘴角牵起比哭还难看的笑,心像是被浸在酸苦的坛子里又鼓又涨。
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露出狼狈的一面,她故作轻松地拍了拍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