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第二天苏清予看着手里电影票上的影片名字,怎么都没想明白,看科幻喜剧片怎么会害怕。
想着想着,苏清予弯起的唇角落了下来。
她给郁楚回消息拒绝了邀请,并将她的微信也拉进了黑名单。
苏清予心想,她已经做的这么绝了,小楚这么洒脱的人,应该会讨厌她,然后尽快放下吧。
周日下午苏季听让苏清予把她送回了学校,她说自己这几天已经振作起来了,但仍然很担心苏清予的状况。苏清予说她只是想到了过去的事情再加上结束恋情情绪低沉,过两天就好了,让她放心学习,好好准备期末。
苏季听走了,家里只剩苏清予一个人。
郁楚一天没有来找她,她回家后赶工完成了一个企划案的ppt,洗漱完躺在床上准备早些睡觉,毕竟明天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面对组会。
苏清予已经想好了,这件事结束就去跟云昭递交辞呈,或许她能胜任这个岗位,但她已经不再适合待在这家公司,不然会给很多人带来困扰。
她很想念郁楚的声音,上次见面时郁楚压着脾气,那种明显听得出很委屈,却又故意假装发狠的语调她还清楚的记着,她清了清嗓子,尝试按照记忆中的语气模仿郁楚说“全部”,模仿完觉得一点都不像,又发觉自己傻的好笑,笑出了声。
但很快她就不笑了,下床关上了卧室门,打开床头灯,她开始害怕完全漆黑的环境,苏清予总幻想角落里有一双眼睛在监视她,如果她侧躺,那双眼睛就在身后,如果她平躺,那双眼睛就在四周,于是她与客厅取了一个沙发靠背,干脆坐着睡。
可她一闭眼,那双眼睛的轮廓却更加清晰,是苏楠的眼睛。
她压抑多年的感情,在生养她的母亲明说不要她留下的那一刻没有崩溃,就连父亲自杀独留她面对困难重重的生活的那一刻没有崩溃,却在苏楠死后彻底迸发了。
她不明白,苏楠到底有多讨厌她,在死之前都要为她套上一层折磨她的枷锁。
她将无时无刻不看到苏楠的影子,永远被沉重的枷锁桎梏。
苏清予坚强了二十七年,现在坚强不下去了。
睡不着,苏清予下床提笔手写起辞呈,她还没想好未来怎么办,苏季听还有一年就要高考,她可以先休息几天,将就着找个清闲的班上,等高考完再卖了这套房子,去苏季听上学的城市落脚,有盛泽的工作经历,找工作对她来说不难。
然后再看着苏季听立业成家,或许她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但苏清予不会有了,她不会结婚,也再难谈一段新的感情。
郁楚给她的感觉是永远无法消弭的,她开始相信至死不渝的爱。
整整一夜未眠。
清晨从床上爬起来照镜子,苏清予以为自己见了鬼。
她涂了厚厚的遮瑕才遮住黑眼圈,口红也用了比较鲜艳的色号,甚至用心画了眼妆来提气色。
因为状态不好,手机提示今天有雨,她再一次没开车,打车去了公司。
许希桐今天有些怪异,总是躲着她走,不过其中原因她猜得大差不差,待会儿的组会恐怕许希桐又要背刺她一回。
这次的组会云昭也参加,先由各部门负责人员做了工作汇报,这阶段任务超额完成,然后开始制定下阶段的任务并商讨工作计划,其中非常难处理的是带有缺陷的房型,
当市场的人讨论的如火如荼时,苏清予挪动了一下椅子,许希桐紧接着立马举起了手。
“云总,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云昭点点头,让许希桐大胆说,苏清予根本没想起身,只是把腿翘了起来,侧目认真听许希桐接下来讲什么。
果不其然,她看到自己传给许希桐那份企划的出现在了大屏幕。
许希桐吞了下口水,开始走到前边介绍“她的”企划,可能是紧张过头,她根本不敢直视苏清予的眼睛。
这不要紧,苏清予就没想为难她,坐在下面认真听讲。
但很快,有人发现了不对。
项目经理打断了许希桐的话:“许秘,你这数目错了啊,钢和水泥的价格都弄混了,况且你说的这些他们销售也都知道,不都是些常规销售手段吗?根本就治标不治本。”
苏清予早就料到,如果许希桐感受到她和tas的威胁,又已经被苏清予发现是她在背后搞鬼,绝对会借此机会险中求富贵。而她学法律出身,续写她给的那份建筑销售企划时根本不会多考量,只粗略检查一遍,就按照原有的思路往下写,就连苏清予改了数值,恐怕许希桐都不会发现。
没想到她真的没有发现,苏清予不由感叹,许希桐是有胆识,但这时候难免太大意了。
被项目经理当众反驳,许希桐尴尬得下不来台,脸上挂着的笑都僵硬了。
苏清予站起身:“您原谅许秘吧,她也是第一次参与实务工作,您再说新人以后都畏手畏脚了。”
项目经理嘿嘿一笑,挠头说苏助说得对,新人还是需要勇气。
许希桐向苏清予投来感谢的目光,她以为苏清予在为她解围,为苏清予的宽宏大量感动不已。
但苏清予接着说:“既然许秘讲完了,也让我这半个新人大胆发言一次吧,云总。”
云昭打量她一眼,做了让她过去的手势,她很期待苏清予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