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有福哒哒的抽着烟,没吭声了。
“我出两钱。”何慧芳率先站起来说,她走过去摸了摸毛毛的头:“伯母家也是拔锅起灶一干二净,别嫌少。”
毛毛打了个哭嗝,揪着何慧芳的衣襟哭得说不出话来。
沈家二房二嫂吴小娟见状,悄悄用手肘撞了撞自家男人:“咱也拿二。”
沈有禄瞪了她一眼,背过身去瞅自己的几个儿子,三房那个情况出二是仁至义尽,他们跟着拿二像个啥样子?最后父子几个。”
最后大房也拿了三,凑了八钱够毛毛回去抓几服药了的,各家又都拿了些玉米面,红薯南瓜啥的,又去看了看毛毛的爹,人躺在床上呼吸声粗重的像是在拉风箱,眼瞅着已经时日无多了。
安宁和何慧芳走在回家的路上,何慧芳择了根柳枝在手上,毛毛爹要是没了,这孩子跟谁呢?多半还是要他们这一支养了。
到了家里何慧芳用柳枝抽了抽自己,又轻轻抽了抽安宁,嘴里絮絮叨叨:“祖先保佑,晦气走开。”
这是个风俗,去探望了病重的人,都兴用柳枝抽打身体赶走晦气。
晚饭何慧芳蒸了一锅红薯,炒了一盘子嫩红薯叶子,还熬了一大锅稀粥,她仍旧觉得安宁身子弱,不想饿着她,就招呼坐下吃饭,不等泽秋一起吃了。
安宁探身往院门外看了好几次,总感觉沈泽秋就快回来了,“娘,咱们再等等吧。”
还真是神了,今儿天还没黑透,沈泽秋挑着担子就回到了家里,何慧芳一拍脑门,还真有心有灵犀这回事咧,安宁说泽秋要回来了,他还就真的回来了。
“今儿行情咋样?”何慧芳也没等沈泽秋把气喘匀了,迫不及待的问出了口。
安宁给沈泽秋倒了一大碗凉开水,递给他,“慢些喝。”沈泽秋走了很远的路刚到家,身体的温度高,若这时候喝下太多的凉水会伤胃,所以他喝一口,就喘几口气,不说话把何慧芳看得直跺脚。
“到底啥情况啊?”何慧芳拿着大蒲扇,在沈泽秋面前扇风。
喝饱了水,擦干了汗,沈泽秋终于咧开嘴露出个大笑,声音爽朗,“成了。”
安宁和何慧芳都惊喜的望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画眉村有个姑娘,说要过来做襦裙,明儿就来量尺寸!”
哎呦,何慧芳开心的差点蹦起来,她就说嘛,就安宁这手艺,准能开门红。
安宁揉了揉沈泽秋的肩膀,两个人都喜不自胜,不过说起沈泽秋今日的遭遇,那还真是够曲折的,因为今儿啊,石角村那兄弟两个降价了,厚的素色棉布,人家只卖二十文钱一米,明摆着是用低价来挤兑沈泽秋。
沈泽秋的进价可就到了二十文一米,沈泽秋放下水碗。一家三口边吃晚饭,边听沈泽秋说起今日发生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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