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笙解释:“有人给我发消息,说老爷子血压偏高,让我别那么狠心,回去看看他。”
“血压偏高关你什么事,没准是你那个弟弟气出来的。”
虞卿辞一路上都没什么好脸色,一边盘问温砚笙这个年是如何过的,一边又挨个盘查她的那些亲戚,惹得温砚笙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是查户口呢?”
“你不想说就算了。”虞卿辞故意打了个大转向,引得车身往她那边大倾斜,又猛地回了正,拿车发泄着不满。
温砚笙没办法,只好有问必答。虞卿辞听了会儿也没听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所以你回去,真就是去看看你爷爷?”
温砚笙的手指轻轻叩了两下扶手箱:“也许就是呢。”
虞卿辞懒得管了,赶着黄昏把人送到温家后,温砚笙说是有东西给她,让她在外面多等会儿。
这不是她第一回来温家老宅,没了上回温老爷子过寿时的热闹,撇开高门大院的风光,这座宅院看起来寂寥又压抑。
虞卿辞没有欣赏的兴致,索性将车掉了个头,趴在方向盘上欣赏天边的晚霞。
另一边,温砚笙去见了温老爷子一面,老爷子的状况并没有亲戚说的那样糟糕,此刻还能在书房练字,旁边陪着几个小辈。
温砚笙顿时有些无力,她什么也没问,跟温老爷子问完好后,转身就打算离开。
老爷子却把她叫住,挨个给她介绍身边的兄弟姐妹,明里暗里都是想让她处好关系,以后也有所照应。
温砚笙疲于应对,直接把温煜风推了出去:“如今明嘉主事的不是我,爷爷您带着他们去找温煜风更合适。”
温老爷子被下了脸,面色一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不愿意回家我也能理解,你们年轻人嘛,有更大的志向,博鑫确实挺不错的。不过这几个都是你亲兄弟,也是你自己人,只要你牵线帮他们跟博鑫搭上关系,以后博鑫也离不了你。”
温砚笙莫名:“博鑫为什么要离不了我?”
温老爷子:“那你整天待在别人家公司替人家白做事?”
温砚笙纠正他:“不是白干活,人家给的不少。”
“能不好吗?好到博鑫的那位大小姐正月初四都能给你当司机。”旁边一位堂弟往窗外示意了一眼,说着风凉话,“上回我想约她见一面,她秘书告诉我预约都排到三个月后了。”
有一个就有另一个,这群人今天也不知道受了谁的煽风点火,给温砚笙演了这么一出大戏。明面上是在温砚笙和温煜风之间选择了温砚笙站队,实则那点贪婪的心思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都不知道遮一遮。
温砚笙面色平静的听了有七八分钟,才将视线落到温老爷子身上:“爷爷,这是您的主意,还是他们的主意?”
温老爷子不答反问:“家里的股份你不要,博鑫的财富你也不算计,你到底想要什么?”
温老爷子盯了温砚笙好一会,似乎在判断他这位孙女的真实想法,他不至于觉得温砚笙会无欲无求,她跟博鑫的关系越好,就越是让人生疑。
但温砚笙向来都擅长用冰冷的脸色掩饰自己,她不想让人看出来的东西,谁也别想看出来。
温砚笙平静的收回视线:“如果您叫我回来是为了说这个,那我就先告辞了,再会,爷爷。”
直到她的脚步迈过门槛,温老爷子突然开口,中气十足:“你以为虞柏洲会轻易把他手里的股份送给你吗?”
温砚笙停了脚步。
“你连自己家人都不信,你觉得他一个外人会这么轻易的跟你做交易?他手里一天握着你想要的明嘉股份,他就有一天牵制你的理由,先是让你去教导他的女儿,然后呢?卸磨杀驴的事情你以为他就不会做?你以为他会这么轻易的把股份都给你?”
温老爷子的气得怄火:“外界传言虞柏洲给了你五个点的博鑫股份,股份真的在你手里吗?我看不是吧。你就宁可被一个外人算计,也不愿意跟家里人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