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辞脸一红,本以为温砚笙是知道了什么,没想到她说的是这个,顿时又松下心:“我……我是被Elena骗过去的!她骗我有个什么德国的老贵族,钱多的用不完,我还想问问你呢,你那个学姐怎么越来越不靠谱了?”
温砚笙似是信了,笑笑温和道:“知道你自己好骗,就多留个心眼,少惹我生气吧。”
虞卿辞应得含糊:“知道了知道了。”
之后几天,虞卿辞一直待在酒店里,直到周六,去参加了一个饭局。
地点定在一家老牌复古庄园酒店,酒店依山傍水,受很多富商的喜爱,有一大片跑马场和高尔夫球园。车子驶入时,停车场云集的豪车已将露天停车场占得水泄不通。
虞卿辞下车时,程歆执意要跟着一块去:“小虞总你真打算自己送上门去?荣家两兄弟如今都回不去国了,何必跟他们……”
“他们能偷渡出来,未尝没有一天会用同样的办法回去。”虞卿辞主意已定,语气淡漠,“他们要是肯放过温砚笙,我也不想搭理他们。”
警方就在国内盯着,荣家两兄弟手里的资产并不多,一旦操作转移就会被监视上,才会把主意打到她这儿来。这事情不解决,麻烦只会源源不断,避是避不开的。
“可是……”
虞卿辞拨弄婚戒的手停下,打断程歆的话:“你要跟我一起进去还是在外面等我?”
程歆选择了跟她一块进去。
服务生将虞卿辞带到相应的包厢外,门口已经站了几名身材高大的保镖,虞卿辞扫了两眼,镇定得仿佛这些人是她的保镖。
门被推开,虞卿辞刚迈步进去,路过的保镖伸出手,将程歆几人拦了下来。虞卿辞脚步停下,就见里面走出一位助理模样的人,恭敬地说:“虞小姐,您要见的人正在里面等您,这几位就请跟我在外面等吧。”
虞卿辞挑了下眉,夸赞道:“你的中文说得很不错。”
“谢谢您的夸赞。”助理依旧维持恭敬的邀请姿势,冲保镖们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将人放了进来,邀请他们在会客厅入座。
同行的几人还在跟那群保镖起争执,虞卿辞被半胁迫的带进里屋,迈入另一个房间后,所有喧闹声陡然被隔绝在实木雕花门外,寂静的有些瘆人。
华丽的餐桌摆在屋子的正中央,坐在桌边悠哉悠哉醒酒的人,不出所料是荣谦荣暨两兄弟。
权贵的姿态犹在,二人身上却被一层阴郁的气息笼罩,像是一具空壳子,看不出在云城时的颐指气使。
虞卿辞慢条斯理的从他们二人两上转了一圈,坐到他们对面的空座椅上,放下包冷淡道:“二位真是大方,大晚上还请我这个同胞来这种地方吃饭。”
“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荣暨放下醒酒器,抬眼打量她,脸上情绪难辨。
“都是十二月底了,我爸爸交给我的融资计划还有这么多数额没完成,来得人是你们或是其他,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同。”虞卿辞回视他们,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可奈何,正中荣暨下怀。
“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吗?”荣暨问。
“我是我爸爸唯一的女儿,就算现在被赶出国,我也是那个唯一,自然值钱得很。”虞卿辞没什么情绪地说,“何必多此一问。”
荣暨突然笑了声,说:“不不不,我们可不是为了博鑫。”
虞卿辞皱眉:“那你们是为了什么?如今荣家倒了,警方还在调查你们的行踪,你们找我不就是因为缺钱吗?”
这句话戳中荣暨的痛处,他的脸色立刻沉下三分。虞卿辞见了立刻警惕:“喂,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这酒店人来人往的,你不会真要绑架我吧?”
荣谦咳嗽了一声,他年过四十,看起来比荣暨要沉稳的多,他深深看了虞卿辞一眼:“虞小姐,我们无意于为难你,只是想借你的手,引出一个人。”
“我?”虞卿辞卖着傻,“找我爸爸?”
荣谦摇头,沉声道:“是温砚笙。”
“温砚笙?”虞卿辞皱眉思索了会儿,有些摸不准荣家两兄弟对于她跟温砚笙关系的了解程度,于是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你们就这么确定能用我来威胁温砚笙?”
荣暨哈哈一笑,似乎早有预料:“你们之前关系不就挺好的吗?收购永擎时你们还合作摆了我跟温煜风一道,不过后来嘛——”
荣暨的话停了停,意味深长的说:“温砚笙好像并不领你的情。虞总狠心把你扔在国外历练也就算了,如今明嘉如日中天,也不见她帮扶你半分,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
荣暨的话点到为止,虞卿辞拧了下眉,有些不确定的问:“你的意思是……温砚笙对博鑫?”
“我可没这么说。”荣暨忙撇清关系,说起另外几家公司的现状,“方志明的案件一审过后,但凡被牵连进去的公司,内部都起了动荡,你以为一个方志明的口供就能让这些企业束手就擒?温砚笙不知道什么时候给那些企业里的人灌了迷魂汤,看着不起眼的旁支一个个都敢争权夺位了,把人家公司搅得一团糟直接断了他们找门路的心思。”
这事虞卿辞到没听温砚笙说过,但也信了大半。方志明如今想要减刑,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把当年涉事过的人全供出来,那些人有不少已经退居幕后,但因为当年那事情积攒的财富尚在。
斗赢了可以为自己换个顺眼的合作方,斗输了也能让对方公司伤一伤元气。
要不是两个荣家的人坐在面前,虞卿辞那点对着温砚笙随时随地都能冒出来的小心心又要满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