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笙,你是故意来气我爸爸的吧。”虞卿辞低声笑骂了一句。
“没有。”温砚笙面不改色的否认。她确实不是故意要气虞柏洲的,只是如今不需要再遮遮掩掩了。
虞卿辞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决定把她爸爸交给温砚笙去搞定,自己凑到卿意身边说说笑笑,哄着卿意要了几款市面上配货上百万都难买到的包包。
聊了会儿就到了开饭的时间。饭桌上,虞柏洲刚要开口,虞卿辞突然放下筷子,坦白交代:“我们在英国提前见了面。”
“我还以为你会瞒着这件事,看来这半年来长进不少。”温砚笙是什么时候出国的,虞柏洲只要稍加打听就能知道,但他没想到自己还没提起,虞卿辞反倒先招了。
“上市融资的目标在B轮融资结束时就已经够了,其实去年入冬时我就可以回国,但我有些不甘心,就又做了C轮融资扩大规模,所以本质上我并没有违反约定。”
虞卿辞的声音不大,虽是在为自己辩解,语气却始终带着温顺的笑意。她的姿态温和而又笃定,像是已经拿捏住了虞柏洲的心理。
虞柏洲确实没打算在这件事上挑刺,不得不用严肃的表情来遮掩自己处于下风的劣势:“那我要是,依旧不同意你们的事情,你又打算做什么?”
虞卿辞无奈的一笑,中央空调的暖风吹过,撩起她肩头的一缕碎发:“那也没有办法,我不可能跟她分开,只能等时间长了,期盼你们能理解。”
虞柏洲很小幅度的点了下头,依旧没说出‘同意’两个字。虞卿辞给他盛了份汤,请求他:“爸爸,要是我能在明年将永擎的引擎推广,让公司股价翻……”
“这半年来,我查了很多你们这种关系合法化的途径。”虞柏洲突然打断了虞卿辞的话,把虞卿辞盛来的汤搁置在面前。
虞卿辞意外的看了眼卿意,就见卿意掩唇笑了笑:“别那么紧张,听你爸爸把话说完。”
虞柏洲肃着一张脸,他在商场上无往不利,此刻也觉得有点棘手。毕竟他从二十多年前迎接虞卿辞降生起,所思考的都是给虞卿辞规划怎样的人生,以后给她挑选怎样的一名夫婿。
如今虞卿辞长大了,选择了他认知中完全不一样的伴侣,也能独当一面的完成他所下派的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样的落差让虞柏洲颇为感慨,又止不住的骄傲。
他的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圈,提议说:“你们两人的婚姻在国内毕竟不合法,之前砚笙的态度我也看到了,虽然我不赞同,但也不失为一份保障,你也别占着人家的便宜,早点拟一份文件出来,也好一块去公证。”
虞卿辞有些茫然:“什么意思?占什么便宜?”
如果她爸爸说的是那三十个亿,似乎也跟保障没什么关系,不就是单纯的金钱交易吗?
虞柏洲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温砚笙,突然反应过来:“你没有告诉她?”
温砚笙显然猜到了虞柏洲说的事,缓慢的摇了下头,说:“没有。”
虞卿辞不知道温砚笙跟她爸爸在打什么哑谜,着急的催促:“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说清楚。”
“去年四月份,砚笙在我书房里给我看了一份文件——是她立下的遗嘱。一旦她有所意外,她名下所有资金、不动产、股份分红的受益人,都是你。”
虞卿辞倏然睁大眼睛,手在座椅上撑了一下坐直身体:“爸爸你说什么?”
动作不慎撞到碗筷,温砚笙忙扶了下虞卿辞面前的碗,防止她被汤汁溅到。
虞卿辞整个人都处在难以遏制的焦灼中,她迫切的需要答案,她抓住了温砚笙的手:“这是真的?”
“嗯。”温砚笙应得干脆,想拉着她重新坐下,“我等会儿再跟你解释。”
虞卿辞一刻也等不急,反拉住温砚笙的手,将她拽离席,留下一句:“我们先聊聊。”
上了楼梯,虞卿辞将温砚笙拉进卧室,门还没有关稳,她就迫不及待的问:“什么时候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