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具备一定的隐蔽性和攻击能力,不过行动还是太缓慢,本体又脆弱,无法突破她的警觉范围对她们构成威胁。
那就不必把这个发现说给江小采听了。
寻常的鹿怪出现都能把江小采吓到,要是知道植物都能长出利齿咬人,怕是会夜间噩梦。
“没关系,这里的环境本身便不可能存在真正意义上正确的道路,既然你是为寻机缘而来,就跟着你的感觉走就好了。”
叶鹤衣安慰江小采不要有压力,自己却惦念起兄长说与她的话。
单是踏足这片光怪陆离的秘境森林,对于她来说就可以称得上是一场奇遇了。
叶鹤书的话实在太过笼统,对奇遇获得的宝物没有加任何前提和描述,只强调是用来救他命的。
可他虽被袁五郎几人套麻袋揍了一顿,性命却并未受到威胁,左腿骨折变得微瘸的后遗症还比不上他头脑出问题以致性情大变来得严重。
到底是什么样的宝物才会适用于他救命的说辞?
她一边想,一边护着江小采继续深入秘境。
“啊,那就是上次吓了我一跳的鹿怪!”
江小采压低声音小小叫了一声,凑得离叶鹤衣更近一步,笃定地说:“就是它,没了一只眼睛,被开膛破肚了竟然还活着。它冲过来咬我的时候,直接把我吓跑了。”
叶鹤衣循着她的指点看过去,明白了她恐惧的源由。
那只怪物应当都不能再算生物,徒然还保留一点鹿的外形,胸腹处却破开大口子,裸露在空气中的肋骨呈暗红色,周遭一圈是早已腐败发黑的烂肉。
鹿头上各部位倒是没有怎么缺失,仅是空洞了一只眼眶,另一只眼仍然是澄澈圆润的鹿眼,泛着天真的水光,几乎令人不忍对它动手。
可她为什么会对一只形态可怖的鹿怪不忍?
察觉到自己的心态古怪,叶鹤衣绷紧唇线,一把拉住江小采的胳膊,直接将她拉入怀中,严声道:“它可是差点咬了你一口的鹿怪,你怎么敢靠近它。”
江小采的瞳光都有点发散,仍是尝试向鹿怪迈步,却因被她拉住走不过去,蹙起眉,声音飘忽地反问:“它怎么会咬我呢,它看起来那么乖……”
叶鹤衣的头脑渐渐发昏,越看鹿怪竟越觉它顺眼,连忙咬住下唇,凭一点疼痛感挽留住清醒,遮住江小采看向鹿怪的双眼。
然后借对她的浅薄了解,胡乱编说:“你看的鬼故事里,那些害人性命的恶鬼一开始是不是也会装出无害的样子?那鹿怪就是像恶鬼一样诱骗你,要残害你呢。”
认定这只鹿怪有大问题,不能长久面对,叶鹤衣想着如果还是唤醒不了江小采,就干脆将她打晕过去。
虽然江小采一晕倒,隔绝渊雾的保护罩就会消失,但是她们到底进入秘境不久。
她记得行来的道路,即便吸入些渊雾,应当也能够硬撑着将江小采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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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叶鹤衣没听过鬼故事,向江小采提起索命的恶鬼,也如一道惊雷劈在她心里,硬是把她给吓醒了。
她咽了口唾沫,瞪大眼,睫羽扫在叶鹤衣的掌心,面露惊恐地叹道:“怎么回事啊,我刚刚竟然觉得那个丑东西很可爱!”
“我们快走。”叶鹤衣听出她被惊醒,不欲在此刻与她多说,催促着她同自己一起赶紧离开这诡异的鹿怪。
如果鹿怪的攻击方式是冲撞或者扑咬,她还有把握能应付。
可它具备影响心智的能力,叶鹤衣不敢赌自己能够一直保持不动摇的态度,更怕江小采重新陷入魔障。
二人决定先依原路退回看不到鹿怪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