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寿星的言语,这时旁边早有人语笑轻狂,议论纷纷。
有一人道:“早闻你们‘福禄寿禧’四怪有个娇滴滴的宝贝闺女,其貌之美,不可方物。你四怪怎会这般不小心,把她给看丢了呢!唉,那么个漂生生的黄花大闺女,被眼前这个‘小淫贼’劫了去,那还会是什么好结果……”
话未说完,福星身形一晃,欺到说话那人身前,啪地给了对方一个耳掴子,破口大骂道:“放你娘狗屁,老夫的女儿守身如玉,再要胡说八道,看不宰了你!”
那人心知自己武艺低微,绝非福星对手,吃了这巴掌,大气也不敢吭一声,低着头缩进人丛中去了。
远远又有人道:“他说得一点儿没错,小绵羊给恶狼叼了去,哪能完好无损?萧影这小子,便连上京首富贾府大小姐,也把她那个……那个了,你家闺女落在他手里,还盼着有什么好戏收场!”
听闻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不少话语中虽然含有关切之意,听在福星耳中,全然都是幸灾乐祸之言。
福星怒不可遏,只将满腔怨怒撒在萧影身上,一根精钢铸成的龙头杖呼呼生风,向萧影头顶砸来,嘴里骂道:“小畜牲,还我女儿来!”
萧影身形一偏,轻轻巧巧地让开一招,不迭道:“四位前辈请别误会,自昨夜分手后,我便再没见过婉情姑娘。再说她也是我的知交好友,我又怎会无端端去伤害她?眼下咱们还需从速找寻,耽误了时辰,只怕婉情姑娘会有危险!”说话间,他已一连闪过了福星的四五招凌厉攻势。
福星怒气冲冲,边斗边道:“要是我闺女有个三长两短,老夫饶你不得!二弟三弟四弟,你们还愣着干么,咱们四星打架从来都是同进退,难不成要我这个做大哥的倒下,你们才肯上!”
禄星此时正自懊悔,万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宿婉情失踪一事说破,这事传扬出去,非但显得四星无能,连个闺女都守护不周,而且于宿婉情的名节大有损誉。
正自寻思,突听福星大嚷大骂,一愣之下,扑哧一声,摇开铁骨扇,扑身而上,嘴里道:“三傻你守南面,四憨你守北面,别让这小子跑了!”
寿星整个人看起来傻傻的,禧星傻中略显憨态,平日里福星、禄星嘴里便喊二人“三傻”“四憨”,他二人听惯了,自是不以为然。
当场旁人听了,却是一阵哄然大笑,寿星、禧星却也丝毫不以为意,依旧傻笑着,寿星使一把金刚杵由南向北,禧星使一对流星锤由北而南,和着福、禄二星一齐向萧影夹击。
萧影暗自道:“苦也,四星人人身手不凡,且招式古怪,他们联起手来,宛然一体,真个不比一个凤北麟好对付,需想个法子尽快脱身才是。”
寻思间,只听人群中叫好声不绝于耳。有人道:“四怪果然武功了得,我看萧影这小子撑不了多久,必然要败,这可省了咱们动手。嘿嘿!”
禧星憨笑着边斗边道:“老大,闺女既被萧影劫持,多半与大伙说的一样,目下已清白不保。既已生米煮成熟饭,那便嫁了给萧影这小子吧。我看这小子武功不赖。既是这样,等做了咱们女婿,他这身功夫便可教咱们一教,既是……”
说到这儿,又被福星大声喝止。
福星听了禧星的言语,直是暴跳如雷,若非身在战局,早给了禧星一大耳掴子。
禧星这话一出口,让旁人听了去,摆明有向萧影拜师学艺之意。福星心想,萧影这个毛孩子乳臭未干,向他拜师,四星哪伤得起这面子?更何况女儿宿婉情的清白,岂可当众再加喧染?
萧影早有去意,边斗边瞧了一眼右首边那个角落,角落背着月光,一片漆黑,心想自己将白若雪和莫溪言父子藏匿在角落里,现下该当安好,只是此刻匆匆而逃,面对这许多好手,救得一人同去,已然要冒老大风险,其余二人,却又怎生办好?
他思来想去,左右不是办法,最后暗道:“莫问天那个老匹夫为人极坏,我只救白姑娘或莫溪言之中任其一人!”
寻思既决,几次欲逃,无奈“福禄寿禧”四星死缠不放,使尽浑身解数,也只堪堪与他们斗了个不分秋色。
要说四星的武功,单论个人,自是及不上了空、楚天河、肖扬,与怀远相较,更是差了一大截。然四星武功怪异,一生不知打了成百上千场硬仗,四人联手,配合得天衣无缝,攻守之间密不透风,将萧影死死围在核心。现下萧影欲要脱身,委实难如登天。
中秋的月色分外明亮,照得人人面上神色一览无余。
萧影心存去意,毫无斗志,越斗越心焦,犯了临敌大忌,与之前独斗凤北麟的情形大不相同,几次险些儿中招受伤。
如水月色下,突闻楚天河的声音大声道:“萧贤侄,楚叔叔来助你!”当即见他扑入战团,剑花如雪,霍霍生威,逼得四星慌忙闪身避让。
陡闻此言,萧影愕然心惊,暗道:“楚叔叔怎地突然认出我来啦?事情牵扯上他,这可大事不妙!”
福星破口大骂:“你奶奶的,姓楚的你哪股筋不对,耍这般窝里斗,倒帮外人?惹恼了我等四星时,管你是什么‘南剑’还是‘南奸’,和这小子一块儿宰个干净!”
满场人众亦大骂声声,有人道:“楚天河,萧影这小淫贼已是武林公敌,现下你帮他,便是以武林为敌,没的毁了你一世英名。你真要公然与武林为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