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话音刚落的瞬间,掌柜就愤然起身,手指着他:“你空口污蔑,我从来都没见过你爹,又怎么会害他?”
&esp;&esp;赵琼华冷笑一声,“那这个印章,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esp;&esp;在她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方小小的篆刻印章,印章底部的红泥早就浅淡了痕迹,一看就是许多没用过的样子。
&esp;&esp;而上面刻着的,恰好就是刘掌柜的名字。
&esp;&esp;锦罗坊每一任掌柜都会有自己的篆刻印章,私人独有,不会轻易交给别人,更不会传给下一任掌柜。
&esp;&esp;“郡主你……这不可能。”掌柜瞳孔一缩,下意识说道,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再改口也早已来不及。
&esp;&esp;“而且,你说侯府里有人为你撑腰,哪个人是谁?”
&esp;&esp;没理会掌柜欲盖弥彰的说辞,赵琼华继而问道,虽是在问他,可她的目光却毫不避讳地落在了许周氏身上。
&esp;&esp;她眼尾上挑,眉目间尽是凉薄,却又很是笃定,仿佛能看穿人心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躲避。
&esp;&esp;帮腔
&esp;&esp;“琼华啊,婶娘知道你是为了锦罗坊着急,掌柜多年来任劳任怨。而且……”许周氏劝着赵琼华,一边却忍不住观察老侯爷的反应。
&esp;&esp;这段时日太夫人不在府中,她在府中可以说是一手遮天,但这般殊荣只不过就是老侯爷的一句话。
&esp;&esp;不得不说,赵琼华行事越来越狠毒。
&esp;&esp;想着,许周氏竭力压制住怒火,和颜继续说道:“而且这位,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刘掌柜的儿子。”
&esp;&esp;只字不提方才赵琼华的那句质问。
&esp;&esp;赵琼华偏头睨了许周氏一眼,摇头轻叹,颇有些无奈:“婶娘啊,您方才觉得物证不够,本郡主就找来人证。怎的如今,您又开始连人证都怀疑了呢?”
&esp;&esp;“京兆尹若是知道您这番说辞,只怕都该反省自己从前断案时,人证会不会也找错了。”
&esp;&esp;“给婶娘看看吧。”
&esp;&esp;刘年兴今日来侯府,本就是给父亲讨个公道。听到赵琼华的话,他自觉别起袖子,露出手臂上早已愈合的伤疤。
&esp;&esp;一块不大不小的烧伤。
&esp;&esp;刘年兴解释道:“锦罗坊从前不小心走过水,是我当时贪玩导致的。幸好当年长公主宽宏,这才从我爹手里救下了我。”
&esp;&esp;“这件事,老侯爷您应当也有所耳闻的。”
&esp;&esp;长公主当年和尚且还是世子的赵钦平相爱,风光大嫁,而后侯府全权由长公主打理。老侯爷虽然不大关注内宅的事,但出了大事,他多多少少还是有所耳闻的。
&esp;&esp;锦罗坊那年走水,烧的是仓库,布料烧毁了一半,那间屋子也给烧得不成样,不能再用。
&esp;&esp;后来长公主再三斟酌,这才决定重新迁到城西,也就是如今的位置。
&esp;&esp;“确实是有这回事。”老侯爷回忆片刻,才想起来确有其事。
&esp;&esp;有老侯爷这句话,相当于是认了刘年兴的身份,许周氏即便是再有什么质疑的话,也不好再开口。
&esp;&esp;“所以婶娘。”赵琼华一手支颐,饶有兴致地问道:“本郡主打消了你的疑虑,那你是不是也该替本郡主解惑,侯府里到底是谁敢借他这么大胆子。
&esp;&esp;谋害威胁前辈、偷梁换柱私自解契、甚至还敢算计自己东家。”
&esp;&esp;她目光扫过站在许周氏身后的几个心腹,意思不言而喻。
&esp;&esp;已经认定是许周氏做的事情,即便许周氏不会主动推人出来认罪,她也要让她得不偿失,把她这些年来得到的好处都吐出来。
&esp;&esp;许周氏暗中狠狠瞪了掌柜一眼,捏着嗓子咳嗽几声,“婶娘这也都是为你好,原本想着等你长大,把姐姐的东西全部交给你,没想到,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