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伏夜出的白猫察觉到了什么,悄无声息地随着感知走到客卧门前,在扫到站在房间里的人时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它发出威吓的叫声,死死地盯着江承礼的背影。
江承礼敛着眸回头,平日的柔和温暖散尽,全身只剩下宛如凛冬的寒意。
他缓缓蹲下身,指尖落在地面,动作跟以往一样都是引诱,白猫却没有过来。
白猫盯了他一会,惊慌失措地跑了下楼,没了踪影。
江承礼轻笑了声,回过头看向了床-上沉睡的少年。
他抬手,指尖上蔓延着细碎的冰,层层覆盖在雪白的皮肤上,像是极薄的鳞片。
修长的指尖轻轻勾起施予的领口,略微宽大的衣领很快斜落到肩头。
窗外的月光像是调制得恰到好处的砂糖,穿过了落地窗,透过各种介质落在他的锁骨上。
冰蓝色的眼瞳里重复勾绘着施予的轮廓,渐渐涌出从未见过的欲望。
沉睡中的少年一无所知。
江承礼气息微喘,窗帘后泄露的月光落在他的脸上,映出不正常的嫣红。
他用片刻调整呼吸,还没触及少年的指尖,胸口一疼。
若是施予现在醒着,能清楚地看见细碎的寒冰覆落在江承礼的皮肤上,四周寒气骤然凝聚,冰雾里的人影逐渐发生改变。
最后,跟床边抱枕一个大小的白龙缓缓从冰雾里爬出来。
或许是因为幼齿化,小龙看着温顺乖巧极了。
白龙冰蓝色的眼瞳里少了寒意,用脑袋蹭着施予的指尖,让他的手心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白龙悄然爬上施予的胸口,探到他的后颈嗅了嗅,龙颈微冷的鳞片似乎让施予感受到异样,他皱了皱眉。
江承礼想过温柔些,可现在的他已经失控了。
他迷恋地贴在施予的颈间,躺在他的胸口,那股难以遏制的干涸跟渴望这才渐渐停歇。
占据理智几日的暴戾与阴郁被一扫而空,他的龙翼微张铺落在施予的胸口,整只龙趴在施予的怀里。
安静片刻,他又悄悄地挪到施予的锁骨处,分寸不离地轻嗅着,又用鼻尖蹭了蹭。
这是从他养的猫身上学来的本事。
果然很舒服。
江承礼缓解了所有不适,但施予却觉得胸口异常沉重。
他呜了声侧过身,伸手揽住了面前的龙,把他当成了抱枕。
江承礼冰蓝的眼睛稍稍瞪圆,紧张地观察了下面前的人,确定他还没醒来,蜷缩的爪爪才徐徐放松,有一只还轻轻地搭在施予的手臂上。
身后的尾巴动了动,掀起凉风,施予皱着眉用小腿压着。
江承礼整只龙被抱住无法动弹,这才乖巧地收好自己所有背棘与利爪,缓缓合上眼眸。
临睡前,他又往施予的唇角贴了贴。
龙的话,这个不算吻吧?
*
第二天清晨,施予懒洋洋地睁开眼眸,思绪尚在梦境与现实游离之际,忽然发现自己的怀里抱着一颗头。
他呼吸暂停了两秒,微微垂下视线,看到了仍在熟睡中的江承礼。
哦,是江承礼啊。
不对,为什么是江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