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戒断一样长久习惯的东西。曾经那般喜欢,只要一舍弃,后来再次触碰也会变得不适应。
在抽了一根烟后,王昭果断掐灭了摇头,打开了车门,等身上的烟味都散了才上了楼。
其实也没有什么烦恼的,这世上的人大多都是庸人自扰。
不过目前真切地来说,王昭的烦恼还是有一点实在价值的,在她用早餐的时候章珂和王雪春也过来了,两个人已经上了楼和杨谨她们二人碰面了,随之而来地还有李贞微。
这几天她和李贞微已经见过一次面,私下也有过几次交流,可比之前熟悉了很多,不过这种熟悉两个人都不太想要。
一家人都凑在走廊上,这边也不适合说话,稍微大一点声音都会被旁边的医护提醒。
章珂在低声对着杨谨她们道歉,毕竟好好的一个儿子到了她们手里现在成了这副样子,人家不可能一点气都没有,就是章珂都要怀疑是不是王昭干了什么龌龊事,要不然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住了院。
在王昭不在的时间里,两对妻夫已经询问了主刀医生,听说是安眠药加割腕,一下子就头晕目眩起来。
这不,杨谨对章珂这个亲家脸色都不太好了,还是李母在其中周旋一两句,没让场面变得更难看。
王昭一上来就引来了四个人的注意。
“妈,爸,你们来了。”王昭迎了上去。
章珂急忙询问:“王昭,你电话里也没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贞观怎么就住院了呢?昨天去我们那里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几个小时不见就成了这副样子?”
他也是知道了这两个人发生了矛盾,不过也以为是小妻夫之间正常的吵架,哪对妻夫不吵架?
他和王雪春结婚这么多年以来也就近几年没怎么吵过架,才结婚的时候那真的是半年都要吵好几次,甚至离家出走回夫家都是常有的事,怎么这回连人命都闹了出来。
要不是现在在医院,王雪春和章珂两个人都要对王昭家法伺候了,真的是小孩子小时候越省心长大了反而糟心事不断。
“我和贞观发生了一点矛盾,这段时间我都住在外面,昨天半夜里杨叔打电话给我说贞观出事了。”说到这里,王昭抹了一下脸,像是在清神,等缓过来以后才继续说,“然后我就回了家,发现贞观吃了大量的安眠药……手腕处也有伤口……昨天半夜的时候杨叔拨打了120,把贞观送了过来。”
从抢救室出来的时候,医生都和王昭说了一声,也是怕病人的家属不知道这件事,说是病人手腕处的伤口具有多次撕裂痕迹,伤口创伤不像是利器割伤的,是多次划痕造成。
外科手术的时候,同事们都在说,这个病人够狠的,这一道道划下来可比一把刀子一刀下去疼多了,不过一年上头她们也会接待不少割腕自杀或者安眠药自杀的抑郁症病人,这点倒也不太奇怪。见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
王昭不住在黄金大道而是住在外面,这件事是杨谨和章珂他们第一次听说,之前一点征兆也没有。
李贞观也没有告诉过杨谨这段时间他和王昭发生了矛盾,矛盾已经大的让王昭都搬到了外面。而章珂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矛盾一听就不是小矛盾啊,要不然王昭这个性子怎么也不会搬出去住。
她们说话间李贞微也走了过来,她刚打完一通电话顺便找了主刀医生问了一下贞观的基本情况。
“爸,妈,你们不需要担心,我刚问了医生,医生说贞观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等在这边再观察一天,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转进普通病房了。”
她没有理会王昭,关键是现在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她扶着杨谨,“爸,你要不先回去吧,这边有我看着呢,再说这边重症病房也不需要人看着,您和我妈待在这边也没有用啊。”
也是这个道理,重症病房这边医院不允许家属陪护,她们待在这里反而是影响医生工作。
王昭也准备先把章珂送回家,她等下还要回黄金大道那边一趟,医院住院需要身份证办理一些手续,昨天走的太急,一些东西根本没有带上。
杨谨那边被李贞微送回了家,章珂这边就需要王昭送了,王雪春今天还请了一天的假,于是王昭把王雪春送回学校后才把章珂送回家,路上这两人免不了问一下她和贞观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昭不喜欢和别人说她和李贞观之间的事,尽管询问的是章珂和王雪春她也不太想多提,一则是这种事情不敢说出口,二则是李贞观都躺在了医院她在这边这样反而像是再添油加醋地告状。
所以她并没有说和李贞观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只是说有一点小问题需要解决。
后座的章珂在沉默了许久后,在即将进入小区的时候还是没忍不住轻声询问了一句:“王昭,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和贞观之间是不是在闹离婚?要不然那孩子怎么会想不通,那么多安眠药吃下去,那是想寻死呀,这遇到了什么事不能解决,让贞观那么一个好好的孩子又是割腕又是吃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