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其他问题吗?”冷峰环视四周,“没有?散会!”
冷峰不喜欢开会,尤其不喜欢开长会,他给部下开会的目的只有一个:告诉他们现在要干些什么和下一步应该干些什么。很多事情并不是坐在会议室里瞎聊就能研究出来的。
冷峰回到办公室,温柔跟着拿来几份文件让他签字。他翻了翻,然后签上名字。
“给家里打电话了吗?”冷峰问。
“打了。”
“以后要常打,‘儿行千里母担忧’,趁双亲还健在,多尽点孝道。”
“我知道了。”温柔脸有些发烫。
“还有,谢谢你的绿豆糕。”冷峰把签好的文件递给她,“雨儿说,你的绿豆糕被她们两个吃掉了一大半。”
“也不是啦,我吃得也很多,我们三个比赛看谁吃得多。”温柔不好意思地笑笑,“结果我输啦。”
冷峰提醒她:“不要太宠她们啦,小孩子会被宠坏的。”
“没有啊,她们都很乖。”
从冷峰的办公室里出来,温柔高兴地跳起来。温柔从四天前就开始央求肖局长把她重新调回局机要室,因为她认为像冷峰这样的人是永远都不会和属下谈情说爱的,这也是她要求重新调回总局的惟一原因。自从局里把她重新调回的调令下来以后,温柔发觉冷峰对她的态度明显地一下子亲近了许多,事实证明她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
“你真的要回去?”李石休息时蹿到温柔的办公室问。
温柔点点头。
“你是不是被咱们老板拒绝啦?”李石猜测。
“谁说我被老板拒绝啦?”温柔惊慌得犹如一个被抓住了手腕的小偷。“我,我说过喜欢他吗?”
“没有,那么你是不喜欢咱们老板啦?”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那就还是喜欢!”
“是啊,喜欢。但我也同样很喜欢你呀。”温柔终于稳住了心绪,又可以侃侃而谈了,“你对我这么好,总像大哥哥一样照顾我,除了我的鼻子长得像你妹妹,还因为我不算讨厌。你也喜欢我,对不对?喜欢本身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是很正常的一种感情,我喜欢肉粽子、桂花糖、绿豆糕、牛肉干……你总不能说我爱它们,就让我也嫁给它们吧?”
女人的道理往往夹缠不清,有时偏偏又令人难以反驳。李石几次想和温柔辩论,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他记起一位哲人说过:只有白痴才会和女人论理。
温柔好不容易才把李石撵出了办公室,靠在门上如释重负地长长出了口气。其实李石这人还不坏,就是笨了一点点,因为一个真正聪明的人绝对不会表现出自己很聪明,可以洞察一切。温柔平静了片刻,然后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为交接工作做准备。她在整理抽屉的时候,从抽屉里翻出了她两周前根据李石无意中透露的情况写成的一份秘密报告。内容是有关九处那个神秘情报组织的。
据李石说,法国的一家公司研制成功一种新型去污剂,这种去污剂的配方具有极高的商业价值,很多国家的化工企业都对它很感兴趣。于是在半年前,九处的这个情报组就以一个香港公司的名义,在巴黎的报纸上刊登了一则“为成立欧洲子公司,特招聘八名高级专家”的广告。由于条件极其优厚,报酬令人垂涎,以至于求职者甚众,有几名竟是参加过这项新产品设计工作的化学专家。情报组通过与这几个人的分别交谈,将他们在谈话时无意中透露的部分制造工艺,轻而易举地拼凑成了制造这种新型去污剂的配方。
从李石口中得到的这个消息,进一步证明了温柔关于“这个神秘的情报组织是以经商为掩护”的判断。温柔权衡之后,还是觉得明天去局里报到时把这份报告交上去比较好,这好歹也可以向干爹证明,她在九处这段时间还是做了些工作的。
清晨,冷峰走进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了摆在办公桌上的那盆插花,不用问,这又是温柔的杰作。这盆插花构图简单,意蕴丰富,颇有几分“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意境。由此可见,温柔在插花方面的功力又有了长足的进步,这标志着她的修为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温柔拎着暖水瓶走进冷峰的办公室。她今天穿一件蓝色的
连衣裙,婷婷玉立,但眉宇间却多了一分伤感,仿佛一夜间成熟了许多。
“还没有回局里报到?”冷峰和温柔打着招呼。
“我为你倒了这杯水就走。”温柔幽幽地说。为冷峰沏茶是温柔每天必定要做的一件事情。温柔沏好茶,把杯子放到冷峰面前。
“不要搞得那么伤感嘛,”冷峰有趣地看着温柔,女人的情感有时真的是很奇妙!“大家离得又不是很远,以后你还可以常来看看大家嘛。”冷峰安慰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