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沈院使一样疑惑的,还有赵顼。
弟弟感冒发烧进宫治病,他也会抽时间去探望。
不过几日时间,从开始的烧得满脸通红,再到柳大夫进宫,赵颢很快就病好了。
赵顼很不解,为什么皇家人的病,只有柳絮能治?
太医院沈院使医术高超,而且是几代人都在为皇室服务,他们就不能治病?
赵顼不禁想起了赵弼的话:我们赵氏,有遗传疾病,狂躁症,无药可医,发病就会死。
你以为你娘为何会同意商贾家的女儿能做皇后?怎么会逼着你娶一个大夫的女儿?因为她们,是大宋治疗狂躁症的高手。
赵顼反复想着赵弼的几句话,弟弟突然发病,太医束手无策,而柳絮进宫,弟弟就好了。
难道弟弟就是狂躁病?赵顼怀疑,却无依据,他想去问高涛涛,但是高涛涛会告诉他实情吗?
赵顼焦虑不安,他决定还是去问问高涛涛。
这天,送走赵颢,赵顼陪着担忧不已的高涛涛喝茶,安慰着:“母后,赵颢不过是伤风感冒,您无需这么担忧,他年轻,身体好。
”
高涛涛叹了一口气:“灏儿喜欢饮酒,对女人也是无节制,生活混乱得很,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此赵顼有意无意的说:“母后,要不我派人去西夏采寒炎之泪?”
高涛涛愣了一下,他为何知道寒炎之泪?高涛涛皱着眉头问:“你说什么?”
赵顼见母亲神色异常,内心狂乱,却还是很平静的说:“狂躁症最终不是只有寒炎之泪才能控制吗?”
高涛涛猛地站起来,惊讶的看着赵顼:“什么狂躁症?谁告诉你的?是皇后吗?”
看到高涛涛的言行,赵顼什么都知道了,赵弼说得没错,太上皇和先帝都是狂躁症而亡。
赵顼安静的反问:“皇后也知道狂躁症?”
这么一问,高涛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方青莲知道狂躁症,但是她绝不会告诉皇后,谁愿意把这种绝症说出来,然后让女儿一辈子都背负恐惧?
就像她一样,一直死守着这个秘密,两个儿子都不知道她父亲是死于狂躁症,只知道是先帝生性多疑,纵欲纵酒,才早早薨逝的。
高涛涛呆呆的坐下,问赵顼:“你听谁胡乱嚼舌根的?”
赵顼叹道:“赵弼流放前,把赵家的遗传史,全部告诉我了。
不仅仅是我们这支,整个赵氏家族,都有这种病,只是发病时间不同而已。
赵弼年轻时也发过病,后来养尊处优,才渐渐好转,万万没有想到,到了我们这一支,发病率越来越早了。
”
高涛涛严厉的打断赵顼的话:“你身为皇上,怎么会听信赵弼的胡言乱语?
母后告诉你,你父皇是生病薨逝的,但是与什么狂躁症没有一点关系,是刘氏下了迷情药,又饮酒,才导致血管破裂,所以我一再嘱咐你弟弟不要纵酒纵欲。
”
高涛涛用最有力的证据,来否定赵顼的猜测:
“赵弼一心想着你的位置,他觉得,当年皇太后在濮王府选取养子,是对他的不公。
他觉得,这个皇位应该属于他。
失败以后,故意用狂躁症来蛊惑你,让你心神不宁,作为帝王,你怎么可以轻而易举就被他人左右呢?”
高涛涛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语,差点让赵顼相信了,自己猜测是无理的。
可是赵顼心里的种子种下了,便不会轻易拔出。
赵顼见高涛涛面色赤红,便笑道:“母后,你着急什么?就算是狂躁症又如何?太上皇不也是活了54岁吗?再说了,有病治病,您怕什么?
反而掩是更不好,耽误了治疗,后悔莫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