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
“有没有梦到过打铁花?”
“真的有吗?哪个时期的打铁花?”
“就北宋啊。”
“北宋那个时候呢?”
“还是《千里江山图》和《清明上河图》的那个时期啊。”
“宋哲宗和宋徽宗时期就有打铁花了?”
“有的。”
“那姐姐是在哪里看到的打铁花?”
“当然是汴京啊。”
“汴京不就是开封吗?那这样一来,打铁花不就起源于开封了吗?”宗意有点得意的看向宗极:“爸爸,要不要阿意抱抱你,安慰你一下?”
“这有什么好安慰的呀。就算你姐姐梦到了汴京有打铁花,也不代表确山不是起源啊。北宋实行的是强干弱枝政策,确山人发明这项技艺之后,跑到汴京来表演,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真的是这样吗?姐姐?”
“抱歉,阿意,打铁花姐姐还没有认真研究过起源,梦里也只是惊诧于铁花的绚烂。”
“有多绚烂啊?”
“火树璀璨,像千万朵金花同时绽放。人动花也动。人在花中,人花共舞。唐朝人说【火树银花合,尽桥铁锁开】,到了北宋,就是火树金花开。打铁花,既
有对火与铁的敬畏,又有征服自然的不羁。”
“咦,什么敬畏和不羁,说到底,不就是明明怕的要死,却非要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吗?这叫放荡不叫不羁。”
“不是的,阿意。打铁花不是无知者无畏的游戏,是需要千万次的练习,才能真正成为一个技师的。”
“千万次,会不会有点夸张?”
“不夸张的,你现在想学打铁花,是可以穿着防火服的,时间切回到千年之前,所有的打铁花的艺人,都是赤膊上阵的。”
“哪有啊,现在表演打铁花的,不也都是光着膀子的吗?”
“姐姐说的是初学。当然,你多去看几场的话,就会发现有些打铁花表演,也是穿防火服的。”
“我的姐姐诶,为什么不是防火服,就是光着膀子,这些人为什么这么极端,就不能娶个中间状态,穿个普通的衣服。”
“不可以的。因为铁水很烫,普通的衣服是会着火的,穿在身上,就会变成一颗火球,不仅不能起到保护作用,还会引火烧身。”
“那这样的话,不穿衣服,不是也会被烫伤吗?”
“打铁的匠人和打铁花的一人,在开打之前,都是要浑身起汗的。全身被汗水给浸湿了,才能免遭火焰的攻击。”
“那么麻烦吗?出一身汗很臭吧?上场前把自己淋成落汤鸡不就不好了?”
“往自己身上倒一盆水不见得能均匀,而且,你不是全身出汗的话,表演一会儿可能身上就干了。”
“咦,那这岂不是臭烘烘的非遗?”
“阿意要是能闻到人家身上的汗味,那你就肯定不在安全的观赏距离了。那姐姐就不能叫你阿意,要叫你阿火了。”
“随姐姐高兴,只要你不叫我a货就行。”
“阿意怎么会是a货呢?你明明是我们家的c货。”
“讨厌啦,哪有叫家里的第三个孩子c货的?”
“姐姐的c是吃的首字母。”
“嘿嘿,吃货呀!”宗意指了指自己,“那可就是本尊没错啦。”
“本尊同学,每一种绚丽的背后,都是需要千锤百炼的,哪怕打铁花不是真的打铁,是一种表演,艺人们在上台之前,也是做足了十年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