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一身银盔,尽数遮挡住了门外的晨光。屋内微暗,男人面上的神色亦是看不太真切。
兰芙蕖站起身。
也只是一刻,沈蹊眼中的情绪转瞬即逝,他不咸不淡地睨了兰旭一眼,而后望向屋内少女。
应声道:
“嗯,早晨不见你,便一路寻过来了。”
他边说,边往这边走。
走到兰芙蕖身前时,沈蹊低下头,目光中原本的凌冽之色已然不见,语气也柔和下来。
“小芙蕖,这里不比驻谷关,军营大,不要胡乱跑,当心迷路了。”
沈蹊来牵她的手。
一路疾行而来,他的手指微寒,兰芙蕖刚一下意识地伸出手,胳膊腕就被人拽住。
是兄长。
兰旭看了眼沈蹊腰间的鞭子。
他腰际盘着那条青鞭,鞭身长满青面獠牙的倒刺,看上去十分吓人。在北疆这些年,兰子初也听闻过沈蹊的手段,知道他冷血、残忍、阴狠、两面三刀。
他有些担心小妹。
兰芙蕖的两只手,就这样被两个人同时攥住。
一时间,都挣脱不开来。
沈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望向兰旭时,命令道:
“松手。”
他语气轻飘飘的,似乎并未将对方放在眼里。
兰旭亦是一蹙眉,手上攥着的力道却更紧了。
兰芙蕖就此般,夹在二人中间,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亦不是。她先是看了眼兄长,又望了望沈蹊,她怎么隐约觉着,沈蹊与兄长之间,有股硝。烟味儿呢?
兰芙蕖来不及细想。
还未开口,便闻沈蹊哂笑一声。
这声笑短而促,竟带着几分冷意,直直渗入人心底。
“兰公子,”他眯起凤眸,“这是要明目张胆地与本将抢人?”
兰子初垂下眼帘。
“大将军所言何意,兰旭不懂。”
沈蹊挑了挑眉。
只听兰子初声音平稳道:“芙蕖乃在下幼妹,我们兄妹离散四年,有许多旧话未叙,还望将军能体谅我们的兄妹之谊,行个方便。”
沈蹊与兰旭一向不对付,兰芙蕖是知道的。
尤其是沈蹊,不知兄长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一直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
果不其然。
沈蹊歪了歪脑袋,抓住兰芙蕖的胳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