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礼娴突然有些不舍。
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送他到门口。
潘双走后,这屋子里就一点温度都没有了。
她站在这冷冰冰的空气中,心里的那点不舍,难过,都仿佛被清水刷过,最后跟着空气融为一体。
这世上,很多东西的性质都不稳定。
铁遇到空气会氧化。
人在一个环境呆久了,也会认不清镜子里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宋礼娴现在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她也分不清自己想要什么。
贪婪,尖酸。
刻在她的脸上。
如同一块人皮面具,最后黏在骨肉里,要想撕下来,就必须要承受撕心裂肺的痛。
今天,她必须要撕下来。
为自己活一次。
不知道站了多久,宋礼娴抬起自己的双手,早就已经被冻得发紫。
她搓了搓,去换了一套白色的风衣,头发挽起来,化了一个淡妆,前往陆宅。
陆宅门口,永远都那么冷清。
陆劲宴喜欢安静,没有请保镖贴身保护,大门口总是门可罗雀。
宋礼娴下车,站在熟悉的地砖上,上面有些灰尘了,但是不影响。
可是她明明记得,以前自己在这里的时候,每一寸地方都干干净净的。
为的就是让陆劲宴有个好心情。
却唯独不考虑自己的心情。
宋礼娴按响门铃。
这一次,她以客人的身份来到这里。
再次离开,就是一辈子不会回头了。
随即,有人开门,来人是宋臻。
见打扮与众不同的宋礼娴,宋臻冷笑一声,“你还是来了。”
宋礼娴恍若未闻,问道,“陆劲宴在家么?”
“自然,一直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