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霖一愣:“让我吞掉赤龙珠?”
“不是你,难道是我吗?”卢越人道,“天底下也只有你能耐得住赤龙珠的力量。”
墨霖连连摆手道:“我方才只是把它抓在手里就几乎要爆炸掉,若是吞了,只怕会立刻粉身碎骨。”
卢越人微微一笑:“所以才需要我在这里。”
他话音一落,双手如同闪电一般的闪动起来,墨霖根本看不清他手上的动作,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体的关节穴位立刻就麻痒起来。
墨霖低头一看,惊讶的看到一百零七根金针都从体内冒了出来,针尖上本来被龙魂力量污染的黑色都变成了赤红色,刚一冒出体外就射出如同丝一般纤细的红光,直奔赤龙珠而去。
“哇啊啊!”墨霖大叫起来,他身上那一百零七道红丝线般的光线一接触到赤龙珠,立刻和龙珠连为一体。墨霖顿时觉得上百道热流涌进体内,瞬间就充满了他的根轮和密轮。
热流磅礴的涌入,根轮和密轮鼓胀难忍,而中脉还没有完全贯通,无法疏通。热流迫不得已的困在两个脉轮之中,越撑越大,让墨霖痛苦不堪。
“我要炸开了……”墨霖无法动弹,只觉得身体吹了气一样的膨胀起来,体内七万两千脉如同被大海的海水忽然倒灌的小河流,统统饱胀起来。他的感觉变得格外的灵敏,对胀的几乎爆炸的感觉感受的分外清晰。
“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卢越人低声的道,他的手一直都在不停的变幻着,墨霖迷迷糊糊之间越发看不清他的动作,却依稀看到他手掌上那红色的变幻灵能。
“雷喃,给我护法!”卢越人吼了一声,肩膀一耸将背上的筐子丢下来,脸上热汗淋漓,手上的动作不敢停顿一丝一毫。
他正在施展医家的绝学“金针渡命”,不过这一回他不是在起死回生,而是要替墨霖将体内太过庞大的力量分解开来,免得他爆体而亡。
“谁叫你是龙魂选择的人呢,只能辛苦你了。”卢越人心中叹息着,他的脑海里回想着十八年前初见墨霖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婴儿,在襁褓里沉沉的睡着。
“一共只见到你两次,第一次在你身上扎了一百零八根金针,这一次要用你当炉鼎散去赤龙珠的力量,你我还真是孽缘呢……”卢越人心道。
雷喃站在祭台下四处望着,他跟随卢越人来过两次,从没见过什么人迹。虽然卢越人叫他护法,可他在心中却不觉得有这个必要。
“这里连鬼影都不会有一个,就算有什么人也被木之精魂给截住了,一定不会有事的。”雷喃这么想着,偷偷站远了一点,免得被赤龙珠给烤糊了。
墨霖的神志渐渐的清醒过来,被赤龙珠力量撑的快要裂开的身体恢复了知觉。
他睁开眼睛,见卢越人还在飞快的动着双手,这一回墨霖能看清楚了,卢越人的手并不是胡乱的在舞动,而是在拨弄着连接墨霖和赤龙珠的一百零七根红线。
卢越人的巧手飞快的在红线上跳着舞蹈,控制着涌入墨霖体内的赤龙珠力量。若是有哪一根红线变得很粗,或者哪一根红线忽然断掉,卢越人就要速度奇快的截断或者修补,让所有的红线都一般的粗细,维持着一个平衡的力量。
墨霖能感觉到全身一百零七个关节和穴位都有力量在流入,而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背心一阵阵的发烫。那些涌入体内的力量在身体的七万两千脉中转上一圈之后就从背心处化作一团团淡红色的雾气渗透出去。墨霖费力的扭头去看,能看到身后到处都是淡红色的雾气,在空中飘着飘着,慢慢的散去。
“不用担心,只是借用你的身体,不但不会给你造成伤害,还会带来很多的好处。”卢越人手上没有停,口中安慰墨霖道。
“你这是在做什么?”墨霖隐约明白卢越人在做什么,却不能完全的确定。
“你特殊的体质决定了只有你才能做宣泄赤龙珠力量的炉鼎。我只是在做穿针引线的工作,用金针渡劫的武道把赤龙珠输送进你体内的力量再化为气态迫出去。这样赤龙珠的力量就会慢慢削弱,你也不会爆体而死。”卢越人道。
“原来如此。”墨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原来木之精魂所说的只有他才能阻止赤龙珠是这么回事。
“看来我还是斗不过这些老奸巨猾的家伙啊。”墨霖暗暗叹气。不过仔细一想也不觉得灰心,只怕这天地还没有开辟的时候那木之精魂就存在了,被他摆一道也算正常。
墨霖的目光越过卢越人,落在赤龙珠上。赤龙珠上的红色光芒果然已经黯淡了一些,墨霖甚至能看到珠身里那些涌动着的力量正顺着一百零七根红线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你应该为你是龙魂的宿主而感到骄傲,没有你,这个大地已经毁灭了。”卢越人道。
“我这也算是拯救世界了?”墨霖自嘲道,什么都没做就拯救世界的感觉还真是有点古怪。
卢越人刚要回答,眉头忽然一皱,大声的喝道:“雷喃,你在做什么,有敌来袭!”
在祭台上已经昏昏欲睡,眼皮直打架的雷喃听到卢越人的喊声猛地惊醒,四处张望着喊道:“敌人!敌人在哪里?”
卢越人大喊的同时,墨霖也察觉到了数股气息的来临,那是他很熟悉的妖气反应。
“蛇九幽?”墨霖抬起头来,空中三道黑影越来越近,最前面的一个正是蛇九幽,犀牛王跟在他的后面,不过却不见金翅大鹏鸟,天狼王和虎暴君的影子。
“竟然是这个家伙……”卢越人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
“雷喃,挡住他们!”卢越人喝道,随后又低声对墨霖道:“赤龙珠现在还不够稳定,不能让它落在蛇九幽的手里,只能辛苦你了。”
墨霖一愣,还没等弄清楚怎么回事,卢越人的手指在红线上轻轻的点起来,那些红线似乎受到了什么召唤般,一下子变粗了数倍。
“哇啊!”墨霖终于明白卢越人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