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的也是巧,太子正在皇后宫中,母子正在说话。池旭尧和何明德到了宫门前,宫女说前去禀告。
虽是秋日,但是下午的阳光还算是强烈。何明德看池旭尧有些蔫蔫地站着,猜出他受伤后一直缩在小黑屋里,可能有些不大习惯,便换了个位置,站到池旭尧西边。
他个儿高点,刚好挡住了下山的太阳。
池旭尧蔫蔫地一抬首,察觉了这其中的意味,心想:“他虽是为了讨好太子哥哥,却实在是细心。既如此,倒也不妨替他说几句好话。”
皇后是个五十来岁的美妇人,虽是一国之母,却穿着朴素,眉目之间也没有什么傲气,反倒有几分慈悲。她的容貌也是端庄大气的,只用了一点口脂,看得出这是一位靠着出身与德行成为皇后的女子。
她身边的男子的气度与她截然相反。
男子三十多岁,国字脸,眉目俊朗,带着天潢贵胄的傲气。纵然是笑着,也带着几分上位者的俯视。
池旭尧刚要行礼,便被皇后让人拦住了。她招手把池旭尧叫到身边,还未说话,眼泪便顺着脸庞落了下来。“心疼”二字,从她的眉梢眼角全都落了下来。
“好孩子,你嫁了这么个知心人,母后高兴。”
孤僻不爱说话,还动不动就要取人狗命的三皇子,此时乖得像个兔子。从怀里摸出手帕,乖乖替皇后擦眼泪。
那一边母慈子孝,这一边太子对着何明德招手:“母后与尧儿说些梯己话,你与孤出去走走吧。”
来了。
何明德以娶三皇子之事作为投名状,投靠大皇子,据说此事已在太子面前败露。太子这个“走走”想来不会是真的散步了。
果真,两人顺着回廊走了不过十几步,太子挥退侍从,道:“尧儿比孤十多岁,孤看着他长大,他在孤心中,比一切珍宝都要贵重。”
何明德:……
何明德:“是,三皇子与太子的感情,我们在民间亦曾听闻。”
太子回过神,眼神锐利地盯着何明德。陡然间,何明德生起了一股毛骨悚然之感。他能感觉到,眼前的男人的杀意。
太子道:“皇子下嫁,对尧儿,对孤,对皇家的名声都有影响,纵然如此,你可知为何父皇会赐婚?”
这也是何明德困惑的地方,他十分诚实地摇了摇头。
“因为父皇母后还有孤都信了你的话,信了你的真心。给尧儿娶几房妻妾,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尧儿容貌毁弃,又能有几个人真心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