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万一有人将路线泄漏给居心叵测者,破坏了当地的生态该怎么办?”
“是有这个可能,但咱们来取她人来取都是一种破环,包括农民开荒造田,渔民出海捕鱼,猎户打猎,对目前的环境来说无疑都是一种掠夺。贪婪是种毁灭欲,可做商行商哪有不贪的,时间万物都在为自己的利益争夺战斗,处于顶端的人类只能说尽量做到适可而止,不去过度索取。”
贪欲在修行中是大忌,行商和修仙本就是背道而驰,明姜自从进入队里后,就很难找到空闲的时间来修炼,转眼两年过去,虽说社会经验和积蓄增长不少,可功力却一直停滞不前。
她沉默不语,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掏出半截碎镯搓盘,龚喜见状便问她:“这镯子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吗?我不止一次看你把玩它了。”
“是我妈妈给我的”碎掉的玉镯边缘已经被她盘得圆润光滑,温润的质地流淌着无声的爱意,该丢掉的坏物却成为明姜汲取力量的宝贝。
龚喜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母亲对你好吗?”
“当然!”明姜毫不犹豫地回道,提及母亲她嘴角含笑,整个人都变稚气了几分。
“我的妈妈是世上最厉害最大气的女人,她虽然有些严厉,但真的非常非常地爱我!”
朝婉歌确实是个不俗之人,明姜为此骄傲也理所当然,但要说她爱自己的女儿,却难以苟同,世人都知道这位著名男宝妈的心全偏在自己的男儿身上,哪顾得上自己的小女儿,难道其中还有隐情?
龚喜疑惑:“我很少见到非常非常爱女儿的母亲,她到底是怎么个爱法呢?”
明姜握紧手中的碎镯,伤心又信心满满地说:“当时我们在光在被尤人囚禁后,她甘愿牺牲自己来换取我的存活!龚喜姐,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东西吗,可我妈妈却拿命来换我,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她非常非常爱我吗?”
龚喜张张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看着微笑的明姜,她并不忍心去挑破这个虚假的谎言。
朝婉歌被尤人囚禁后,赴死是必然的结果,怎么可能是因为要换女儿的命才甘愿牺牲,想必中间传话的人是故意欺骗明姜的。
对与这个历经挫折与变动的少年来说,她己经见识了太多的恶意和冷漠,或许正是那一点虚妄的爱意,才能让她扎根在这动荡的土地上。
看啊,她并不是个该死的孽种,曾经有人拼尽全力让她自由让她活着,哪怕这是个谎言,但又何妨?她还是接受到了谎言尽头的爱意,像一颗野草般,只需一点春风便能够顽强生长。
龚喜叹气笑道:“没错,你妈妈非常的爱你。”
第106章明家封印
半夜时分,埋伏许久的队员终于听到外面有了响动。
龚喜和明姜连忙屏住呼吸向黑乎乎的洞外瞧去,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里,不知在何时飘满了荧绿色的光点,像是训练有秩的萤火虫,很有规律地排列在黑暗中,慢慢向前移动着。
明姜惊奇,便想着探头朝外细看,龚喜连忙将她拽回洞内摇头。
光点移动的速度很慢,但亮度却逐渐增强,直到飘来的光点变成拳头大的光斑,照亮巨木林中的景象,明姜才发现这些荧光根本不是飘在半空中,而是镶嵌在一个无比庞大的透明软体物的身体中。
这东西实在难以形容,像天神甩下的一大摊鼻涕,淌得到处都是,恨不得把林中所有空隙都填满,就连两人所在的洞口之外都被软囔囔的透明物质围堵。
细细观察,就会发现那些发光的斑点,都是大鼻涕搜罗进肚的杂物,粘腻的胶质物紧贴着树皮石面,把上面来不及逃跑的昆虫动物全裹进紧果冻体之中,然后在前进的过程中一点点地将猎物挪动到中心地带,最终汇聚成一大团发光的大亮斑。
大越半个时辰之后,大鼻涕才拖拖拉拉地离开这里,龚喜连忙发动信号,让埋伏的队友跟上去。
大家藏的位置不一样,看到的景象也不同,几人汇合后,立马将目击的一切反馈给龚喜,明姜边走边暗暗做着笔记。
“应该是太岁的一种,不过这玩意实在太大了,我在树上都差点被它卷进去!”
“怪不得底下如此高的位置都光突突的,此物不管能动不能动,全都吃得下。”
“不知道能不能治病,要不咱们割点回去养养看?”
“别!!!”众人连忙制止这个大胆的想法,她们此行除了紫伽果,并不想招惹任何是非。
龚喜提醒大家跟紧前方的太岁,有它开路,能减去很多不必要的危险。
路上全是黏糊糊的液体,一脚踩进去,叽叽咕咕地响,附着在根系上的液体过于滑腻,大家不得不在靴底和手套上装上钉板才能勉强前行。
果然如龚喜所说,一路上的毒虫兽类或被太岁吞噬,或沉溺在粘液之中,路途变得简单了许多,等天亮之前,这个开路的太岁才化成一汪浊水,顺着根系下的溪流消失在眼前。
待太阳完全升起之后,地上胶着的粘液也失去了黏性,露水一冲便成了青苔的养料。
此时的几人已经顺利穿过黑森林,来到了钨魄鬼泽的中心地带,一片陷于迷雾的沼泽湖泊。
和之前的浅水洼还不同,这里的瘴气更浓厚,就算带着护具,几人也略微感到些头晕,她们又在口鼻处蒙上一层草药,防止毒气入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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