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关于嘉云王府流言蜚语愈演愈烈,总有一些热心澎湃的百姓侠者,打着为民除害的由头,时不时三两数人聚集在王府门口,做出声讨云恭璃之势。
不过之前嘉云王府总是闭门谢客的,如此一来,无非就是继续关紧大门,这对王府众人的生活没有丝毫影响。
云忆本想与那些人计较个高下,却在一次出门与其争论之时,被数名大娘扔了鸡蛋,自此再也不愿出去了。
花林,云恭璃与风央锦同坐树下,继续下棋为乐。
这个时节气温已经逐渐回暖了,但花林内因为植物树木众多,始终觉得有些冷风拂面,倒叫人清醒不已。
虽不知风央锦是否将“家事”处理妥当,但这次回来,她总觉他有事情压在心里,譬如这下棋总是出神,委实无趣。
终于,在一盘棋未下一半,风央锦已出神三次之后,云恭璃忍不住问道:“风族之事没有处理好吗?”
风央锦没有抬头,只是手停留在了空中,顿了顿道:“确实,但也还好。”他不想隐瞒自己的确没处理好的结果,但他更担心这一系列的后果。
风族蔓延千里,虽以族相称,却实如一国,所以没处理好云恭璃也不觉有什么,便安慰道:“凡事讲循序渐进,你慢慢处理都是了,不过我倒好奇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少主如此发愁。”
“没事,对了,那解药你可送入了宫中?”风央锦岔开了话题,他所办的难事,无非就是亲爹要来与璃儿过过招,倒也没什么,但神女却知道了这事,想到那人,风央锦不由得烦闷不已,他担心的是,那人会来找璃儿的麻烦。
那些许的情绪变化并没有逃脱云恭璃的眼睛,她只当这是人家家事又凭何告知自己,便没有在意道:“暂未送去,我想百花宴再送。”这一颗解药来之不易,虽说“刘一针”还在府内,只为等待药效如何,但现在苍国暗地里波涛汹涌,她不得不担心。
“也罢,平日里凤仪宫很难进去,那百花宴皇后是必要出席的,届时机会很多。”风央锦点了点头,却再无心思将手下的棋局下完。
二人皆有默契地没有再说话
“你这样整日居于我这里,不会耽误你的事吗?”蓦地云恭璃忽然问道。风央锦愣了下,抬头看向了云恭璃的眼睛,清澈如水,又似深不见底,给人感觉温暖和气的脸颊,说出来的话却总有些冷冰冰的感觉。
“你若有事,可以去忙你的,无须整日守在我这里。”云恭璃露出了标准式的笑容。
“你很想我走?”风央锦盯着对方的眼睛,双目相视,一眼万年,但他的心却时不时地疼痛一下。
“并无此意,只是看你在这里难以处理事情”云恭璃并未说完下句,她本想狠下心来就这样叫风央锦离去,他有着少主的担当责任,总在这里处理事情也不方便,但是正对他的眼睛后,她还是败下阵来,或者说,败给了自己的心也不为过。
风央锦这才缓了缓神色,也许是由意念驱使,他握住了云恭璃的手,温柔道:“璃儿,你不用担心我。”他早就将风族的某个据点搬到了嘉云王府,谁说他不处理事情的,在每个深夜云恭璃安稳熟睡后,便是他起来工作之时。
云恭璃有些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暧昧,连忙抽出了自己的手,“说话归说话,动手干什么。”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乔伯小跑着进入了二人的视线之内。
在看到风央锦在此时,乔伯也只是心头一惊,转而对云恭璃说道:“公主”
“无妨,你说吧。”
“王府在苍都的几个铺子,突然被抄了,他们来的速度之快,伙计们根本没有时间应对,便被抓走了。”乔伯一口气说完,长吁了口气。
云恭璃愣了下,询问道:“可知是谁主使?”她本与楚帝有约,想必楚帝也不会先行毁约,这也是嘉云王府能在各流言之中继续安然处之的一个原因,可若不是楚帝,谁又敢以皇帝之命,去抄皇室的铺子呢?
“听闻这消息后,我便去远远地看了一眼,似是苍王爷府的人。”乔伯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那属于苍王府的印记,他不会认错的。
“楚韶此举,只怕另有深意。”风央锦沉声道,能堂而皇之地下帝令,看来这兄弟二人已无回转之地。
云恭璃敛眉想了想,不由得想起那日楚韶前来对她所说的一番话,那么信誓旦旦,如今是想以府内伙计的性命逼她就范么,真损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