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国某处山路,云恭璃等四人马不停歇,向着朔阳的方向前进。
为了掩人耳目,几人选择绕开城池与乡村,专走大山偏僻小路,这样一来,路程虽长了些,难以保持基本补给,但遇到的人少了,便不容易被他人发现行踪。
天色已晚,中途未曾停歇的四匹马陆陆续续的开始疲惫不堪,速度明显降了下来。
风央锦看着前方不远处忽明忽暗的一抹灯火,想了想,言道:“璃儿,前面有户人家,今晚我们就在那里休息。”
“也好。”云恭璃伤势初愈,又是第一次骑马,这么长时间下来,也有些坚持不住。
追极与尧昀点头会意,几人加快了速度,向着前方灯火前行。
偏僻的山区里,鲜少会有人家居住,谨慎起见,尧昀轻功先至,四周探查了一番,确认是普通百姓居住的房舍后,这才敲响了对方的房门。
“谁啊?”屋内灯火阑珊,一名年迈的老妇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慢悠悠地向门口挪着脚步,边走边问。
听到对方的声音非常沙哑,脚步悬浮无力,尧昀轻声道:“深夜冒犯实有打扰,我家公子与小姐赶路至此,颇有疲惫,可否在您这里借宿一晚?”
屋门吱呀被打开,老妇半眯着眼睛,拄倚在拐杖上,和气道:“当然可以,快请你家公子与小姐进来吧。”
尧昀连忙说好,解释了几句,便轻功折返,前去接应其他三人。
老妇一直站在门口,等了一小会儿,终于看到云恭璃等四人到来,笑着先打起了招呼,“快进来,夜里凉,屋里暖和。”
“老人家,就这样冒昧打扰到您,很不好意思。”云恭璃缓缓下马,看到老妇头发花白,颤颤巍巍的站在风口眯着眼睛,心中莫名升起一阵酸涩,连忙上前搀扶起对方的胳膊,向里屋走去。
“别客气,丫头,这里地处偏僻,就我一户人家,你们行至此处,便是缘分。”老妇抚摸着云恭璃的手背,满眼都是笑意。
风央锦随后进屋,看到屋内地方宽阔,却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不禁蹙着眉头,冷峻难近,看样子很不习惯。
云恭璃看在眼里,并未多言,而是继续询问道:“老人家,就您一个人住在这里吗?”“是啊,老头子走的早,平日里就我一个人住,不过我的两个儿子都住在山的另外一边,每逢月余会来看我。”老妇笑着拿起桌上的水壶与杯子倒水,继续道:“这是那会儿才烧好的热水,你们不要嫌弃,快喝点热水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们煮饭。”
倒完水,老妇便准备向厨房走去,却被云恭璃一把拉住,柔声道:“老人家,您快坐下,别累到自己,我们会自己解决吃食的。”
“也好也好,我这里还有些米食,你们想吃什么,便自己去弄。”老妇点头会意,摸着桌角缓缓坐下,慈眉善目。
追极伫立在门口,看着老妇和蔼可亲的模样,若有所思。
“站着干什么?走啊!”尧昀扯过追极的袖子,边走边道:“想让小爷我一个人弄饭?不可能!”
风央锦瞥来一眼,对尧昀似有警告。
尧昀瞬间噤声,不再言语,但手上的力道一点儿都没减弱,硬生生的将出神的追极拽了出去。
“门口那两个小伙子,都是你们的仆从吧?倒挺有意思的,看你们衣着打扮,肯定是富贵人家,真好啊!”老妇投来羡慕的目光,她这一辈子,可还没有享受过出门有随从照应,在家有仆人伺候的滋味。
“老人家您可真会说笑,这富贵不富贵的,都还不是长着一双眼睛两只耳朵的人,都要吃饭睡觉,并无不同。”云恭璃笑着打趣道。
“小姑娘倒是活的通透。”老妇憨笑不止,心情俱佳。
风央锦不好参与妇人家的聊天,只好在一旁拿出苍国地图,仔细研究起后面的路程。
老妇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张地图,便饶有兴趣的柱起拐杖走了过来,询问道:“你们是要去往何方?说不准老婆子我还能给你们指条近路。”
“朔阳。”风央锦道。
“这里是池州地界,离朔阳还有段距离,中间要翻过好几座大山啊。”老妇思索道。
“那您知道近些的路吗?”云恭璃双目炯炯,附近山脉绵延,老人家选择定居在这里,肯定有必然的道理,而周围再无人烟,想必她对这里的地形也很熟悉。
老妇拄着拐杖,示意风央锦将那地图再往下拿些,她好看的清楚,云恭璃也搬来一座烛台,灯烛辉煌,印刻几人脸颊甚是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