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东方冉冉升起的太阳,为大地披上美丽的霞光,山谷里回荡着鸟儿的清脆鸣叫声,空气中都是晨露与泥土混合的芬芳。
一夜好眠。
老妇并未养鸡,所以平日里都是睡饱了才醒,基本日上三竿才起,不过今日屋内有客,便起了个大早,想着给四人煮些粥食。
拐杖声一响,四人几乎同时睁开眼睛,尤其是尧昀与追极,瞬间从地上弹起,环顾四周警觉不已,确认声响仅来源于老妇那里,这才松了口气。
“你们歇着,歇着,我啊,去给你们煮些早饭来吃。”老妇没想那么多,只当是小伙子想起来帮她做些事,连忙摆手拒绝。
尧昀与追极面面相觑,略有尴尬。
“老人家,您年龄那么大了,怎能让您一个人干活呢,我来帮您。”云恭璃瞌睡全无,麻利的起身搀扶着老妇朝厨房走去,全然不顾屋内还有个一直黑脸的人。
这几日本就没怎么休息,可风央锦还是几乎一夜未睡,始终坐在原地,与自己的心理洁癖做些顽抗斗争,临近天亮才败下阵来,阖上了双眼,这好不容易睡了一小会儿,却被异响吵醒,勾起了许久未出现的起床气。
“少……公子,你怎么了?”尧昀感觉浑身冷嗖嗖的,不禁看向自家少主,其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愤怒,整个人都被一股冰冷的气息所包围,不允靠近。
风央锦并未回应,而是凝望着厨房的方向,一动不动。
追极耸了下肩膀,伸过懒腰,便远离风暴中心,主动将地上的被褥重归于柜后,也进厨房帮忙去了。
尧昀挠了挠头,有些想念尧华在的日子,感觉自家少主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没一会儿,云恭璃端着碗筷从厨房走出,招呼众人前来吃早饭,风央锦的脸色这才有些许好转,不情不愿的起了身,顶着浓厚的黑眼圈坐在了椅子上。
“老人家,我们吃过早饭,便要赶路了,您一个人住在这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安全,怎么不和您儿子住在一起呢?”云恭璃边舀粥边道。
“他们也想我搬过去,可这里住久了,便不想再走了。”老妇眼角溢出一滴泪珠,这间屋子是他们夫妻二人远游归来一起建造的,有着太多的回忆,如今屋还在,人却再也不见了。云恭璃心中已了然,不再多问,唯怕牵起老妇更多的回忆。
“姑娘,看你吃的这么少,多吃些,还有这位公子啊,你要多吃些,看你这么瘦,以后老了可怎么办?”说着说着,老妇便起身自顾又给二人舀了几勺米粥。
“谢谢您,您也快吃。”云恭璃受宠若惊,赶紧扶着老妇再次坐下。
只是风央锦还未彻底缓好情绪,始终有些冷漠。
这顿饭,有的人吃着开心,有的人吃着不开心,可天下也没有不散的宴席,终是到了要继续前行的时候。
饭毕,尧昀与追极帮着收拾好屋子,便出来喂食马匹,擦拭马鞍,准备着后续需要的食物与水源。
云恭璃拉着风央锦与老妇做最后的告别,总有些依依不舍。
“璃儿,待事情尘埃落定,届时我陪你再来此处。”风央锦轻抚着云恭璃的肩膀,轻声安慰,过了这么长时间,少有的起床气也终于消化殆尽。
“老人家,您可一定要保重啊,等我下次一定再来看您。”云恭璃自诩也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可见到老妇,却忍不住多想亲近,离别时,心里更是难舍难分。
“好!好!”老妇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珠,挥了挥手道:“姑娘,公子,快去吧,你们路上也多注意安全。”
正好尧昀与追极也收拾妥当,云恭璃三步一回头,终是忍下伤怀的情绪,拉住缰绳,左脚一蹬跨上了马背。
四人再次启程,在云卷云舒中向着浮云山的方向出发。
老妇伫立在门口,呆呆的望着几人离去的背景,直至不见,这才挪了挪脚步,嘴里喃喃自语:“公主,公主,你可一定要平安啊……”
同一时刻,宫无霜华始终得不到关于云恭璃的任何消息,便将怒火牵引至朔阳,派出他的精锐策应宫无容临前去围困叶衍,刺杀许禧安一行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