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简大先生乃是他父、师的好友,闻言淡淡一笑道:“贤侄啊!纵然你不替人说情,愚叔也不会责怪于他,实在说来,倒是老朽自己料敌不明之过……”语音顿了一顿,仰头干了一大杯,笑接道:“咱们暂时莫谈少林之事,愚叔有几点不明之事,想请教贤侄!”
石承先笑道:“世叔有话,只管吩咐!”
简大先生略一沉吟,道:“贤侄是独自一人到嵩山的么?”
石承先道:“不是,小侄与老仆雷刚同来。”
简大先生笑道:“雷刚呢?现在何处?自从老朽与令尊在华山一别,算来已有二十载,不见这位忠心耿耿的义仆,也有二十多年了!”
敢情他果然与雷刚熟识!
石承先接道:“雷大叔现下仍在少林寺中。”
简大先生一怔道:“他为何不跟你同来?”
石承先看了蓝羽一眼,道:“这个……”
蓝羽忙道:“属下怕来人太多,惊扰了大先哇,是以只肯引导石公子一人来此拜见大先生!”
简大先生道:“原来如此……”话音一顿,忽然大笑道:“贤侄,愚叔曾去那少室峰头三次,始终想不出当年轩辕豪是怎生出手暗算令尊的,贤侄来到嵩山,可曾去至少室峰顶查探过?”
石承先道:“小侄和雷大叔已然去查探过了!”
简大先生道:“有什么发现?那雷刚当日也在峰上,应是知道其中缘故啊?”
石承先长长一叹道:“雷大叔虽在当场,依然未曾瞧出其中蹊跷,不过,据雷大叔说明当日与会之人的坐位,小侄觉出应是有人知道先父致死之因!”
简大先生变色道:“是什么人?贤侄可曾找过他去查问?”忽然他一捋白髯,摇头道:
“是了!你今日方知其中道理,自然还不曾有空前去查问的了!”
石承先接道:“世叔,小侄设想的两人,其中一位,已然物化,另一位么,小侄已去查问过了!”
简大先生呆了一呆,道:“这么快?”
石承先道:“他就在嵩山,自是十分方便的了,只是,小侄却未能查问出什么头绪来!”
简大先生皱眉道:“为什么?可是他不愿说么?”
石承先摇头道:“那倒不是!只因这位大师,已然被人掳走了。”
简大先生愣了一愣,道:“是少林寺中的和尚?”
石承先道:“不错!”
简大先生略一沉吟,接道:“愚叔明白了,当年正式参与少室剑会的少林长老,似是澄因大师,对不对?”
石承先道:“正是澄因大师,只是小侄今日求得少林掌门前去叩关求见,不想发现澄因已告失踪!”目光在蓝羽身上一转,接道:“小侄等正在猜想其中因果,却见蓝兄率了人赶去初祖庵中……”
简大先生忽然摇手苦笑道:“贤侄,你不必说了!”回头向金二喝道:“那澄因长老,可已送走?”
金二应道:“黄昏时分,已由齐护法接走了。”
简大先生忽然怒道:“此事怎地未曾禀告老夫?金二,你的胆子似乎越来越大了啊!”
金二脸色惨变,颤声道:“齐护法手持掌门金符,属下怎敢阻挠?而且那时大先生正在入定,属下也不敢打扰!”
简大先生闻言一怔,道:“那齐逖手持金符,是你亲眼所见的么?”
金二道:“属下亲见齐护法亮出金符,方始领他去至澄因长老的静室。”
简大先生忽然沉吟道:“奇怪,那齐逖奉派接送澄因之事,乃是掌门人飞鸽传旨告知,又何必要他手持金符前来呢?何况,齐逖与老夫乃是多年至交,他又怎会到了石府之中,不与老夫见上一面?只怕其中别有缘故的了……”
喃喃语音未已,忽然门外有人高声传话道:“齐护法到!”
简大先生脸色大变,一跃而起,—喝道:“有请!”
但他目光却有如寒电一般,射向那金二身上,只把金二看得混身直抖,面无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