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布在楼下。
打开窗就可以看到对面或者是旁边的情况,就算是有人伺机进入,也可以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也是樊幼烨当时选择这里的原因。当然,有这种想法的也不是只有他一个。
夜晚,因为有心事,樊幼烨难得的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被单,半夜的时候就听见周围隐隐传来的厮杀的声音,樊幼烨皱眉细听,人数不多,很明显是在打斗。
这倒也不担心,如果是穆铁针派来的话,第一个目标就应该是他这个少爷,或者是隔壁的苏茂之。但是他们门外并没有保镖之类的,如果要抓人早就冲进来了,这里的几人根本不可能让对方发动如此大的阵仗= =。
樊幼烨给自己套了件外衫轻轻走到窗边,打开一个缝,今天是还是满月,天上连颗星子也没有,都被月亮的光辉掩盖了。皎洁的光辉让樊幼烨可以把整个院子都看得清楚,一场血的盛宴在这个时候演绎的也是异常清晰。
打斗还在继续,可以确定声音就是从这里传过去的。一队是灰衣一队是黑衣,樊幼烨看的清楚。灰衣人似乎是支持不住,开始逐渐显现出劣势。
这队人是他们在白天遇见过的,当时在客栈大堂遇到的时候对方个个都是满脸的风尘,看来是劳累奔波了多日所造成的,虽说如此,在吃晚饭的时候他们的背还都是挺得笔直,应该是当过兵的,只有当兵的人才会有那种气势。就像是赵协,算了,怎么想起他来了。
樊幼烨摇摇头,这批人本是想要连夜进城的,却不料城门突然锁了,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在客栈住一晚,等待明早城门开启。但是这一晚却足够他们做这刀下亡魂。
黑衣人似乎没下杀手,只是挥剑所及都是要害,比如说手腕,比如说脚踝。樊幼烨看的浑身发冷,正在考虑要不要回床上睡觉……
慢慢的,整个打斗场面开始安静下来,所有的灰衣人都已经被制服,一部分是趴在地上,一部分是跪着被人拿刀悬在脖子上。
还是没人说话,没有了刀剑的砍杀声,连呻吟的声音都没有,整个院子静的惊人。
就在樊幼烨感觉快要听清楚自己脉搏跳动的时候,小客栈院落里的一处门慢慢被打开了,门与门框之间的摩擦声“吱嘎吱嘎”的,像是指甲划过墙壁的声音。
四人抬着一顶黑红的轿子进来,依旧是没有声音,幽鬼一般。
轿子最终落到了打斗人群的前面,樊幼烨真想苦笑一声,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轿门正对的方向就是他的窗户。
月光之下,一双惨白的手从轿子里面伸出来,再后来是一个印着暗色环纹的白色袖子,再然后是一个人头,然后是整个身体,整个过程樊幼烨看的是异常仔细。
等到整个人都出现的时候,樊幼烨在心里再一次感叹造化弄人,如果此人在白天出现在大街上,绝对是众多闺秀争相讨好的对象,如果是出现在雨后的小船上,臂弯里一定会有一个绝色佳人,但是偏偏是在这阴气森森的夜晚,面对着的还是满地的伤残。
那人到不介意此时面对的是什么,大概是早就习惯了,嘴角还带着不可思议的笑,信步走到人堆里,开始在众人之间走走停停,像是在审查战况是否合格一样。
绕了一个圈之后还是回到了原地,很不巧的是,还是正对着樊幼烨的窗户。
“把东西拿出来,可以让你们死的痛快一点。”平淡无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足够震撼人心。
“要杀就杀,无需废话。”一个沙哑的声音。
“何必呢,其实我要这东西本来也没用,只要把你们全部杀掉事情一样可以解决,何必执迷。”
“亏你还是皇室,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还是原来的那个声音,只是更加沙哑。
“既然是皇室的问题你们就不应该参与,魏统领,你能做到这个位子说明你对当年的事情并不是一无所知,你该知道我这样做的原因。”
“那怎么说也是你自己的国家啊,你怎么忍心拿所有人都当做你复仇的工具!”
“呵呵,你扪心自问,他霍德都做了什么,他还配做一个皇帝吗!”
“瑞王……属下知道皇上当年的所作所为确实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但是看在他把你养那么大的份上,您就不能网开一面吗!”一个七尺男儿此时已经声泪俱下,原本在打斗的过程中脸上已经溅上了血滴,此时又是满脸泪流,着实是惨不忍睹。
“当年如果他可以网开一面的话,也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魏统领我见你也是忠心一片,你为什么就是顽固不化呢。”白衣人从头至尾说话的语气都是不急不缓不高不低,云淡风轻却又步步紧逼。
“下官只对皇上一人忠心,为帮皇上万死不辞!”
“是皇帝让你到这里来找救兵的?”
魏统领别过脸没说话,白衣人了然的轻笑两声。
樊幼烨此时还在消化两个人的对话,这两队人都是里国的是错不了了,白衣人是皇亲国戚,而且是个王爷,听这口气,在里国境内闹得沸沸扬扬的起义军也和这个王爷脱不了关系。莫非这就是领头的那个王爷?他就想不通一个王爷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躺在地上的那人是个统领,樊幼烨对里国的皇族没什么系统的研究,因此对这个瑞王并不是很了解,他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
更不幸的是,在他还没退身关窗的时候,一枚飞镖已经钉在了脸侧的木窗上,白衣人的身体还停留在甩出飞镖的那个漂亮而又帅气的姿势。
不过看样子他并没有立刻去找出那个在暗地里的人是谁的打算,只是转身对旁边的人道:“把他们先带回去,只要能让他们把东西交出来什么方法都无所谓。”
紧接着刚才几十个黑衣人就开始清理现场。
樊幼烨还因为刚才的惊吓倒退一步,但是窗户依旧是开着的,外面的情况还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皎洁的月光之下,白衣人翩然而起,双手背在身后,左腿弓步,先是上升到几乎与月亮平行的高度,转而向樊幼烨所在的窗口飞来,黑色的发在夜里拉出一条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