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东拉西扯的时候,李昊是真的生气。可自家大哥态度诚恳地说要赔钱的时候,他又不好意思张嘴了,说到底还是至亲的家人。可这又是李墨荷平日里最看重的东西,李昊为难地看向自家闺女,期期艾艾不知道该说啥。
李墨荷也不想让自家老爹难做,对李胜笑笑:“大伯,其实这钱我也不是非要不可。就像奶奶说的,大家毕竟是一家人,您和伯母都是我的长辈,我又怎么会故意刁难你们呢?”
李胜摆摆手:“哎,亲兄弟明算账,没事儿,荷丫头,该赔多少,大伯给你出。”周氏听了不满,还没说话就被李胜眼神警告。
“大伯,真不用了。”李墨荷一脸诚恳,“我刚刚也是气坏了,更何况跟伯母要钱不是目的,只是想让大家知道这东西的确极为珍贵,要好好爱惜。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也是我没有提前交代清楚,不知者不罪,但是以后,不管是谁都不能轻易动我的芦荟。”
小白氏趁机问:“荷丫头,你这芦荟种出来,打算卖给谁呀?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你倒是说说啊,急死我了。”
“婶娘,这个啊,暂时保密。”李墨荷说,“不过你放心,我以后肯定要种更多的芦荟,就跟竹荪一样,到时候大家都可以参与进来,一起赚钱。。。。。。”
回到家,许氏的槐花饼已经上锅蒸上了,白腾腾的热气从蒸屉里冒出来,烫得她指尖发红。
“你啊,怎么这么不当心?”李昊埋怨一句,马上去拿用凉水浸过的帕子包着许氏被烫到的指头,问她:“疼不疼?”
许氏摇摇头,“没事儿。昊哥,方才我听到你在隔壁跟人吵架,怎么了?”
李昊没好气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听到芦荟被人揪掉了大片叶子,许氏也是心疼不已,那可是她天天看着长大的。
李墨荷安慰自家娘亲,“没事儿,娘你别难过,还记得当初咱们怎么种的芦荟吗?这玩意儿其实挺好养活的,叶子切开插在土里就能活,我刚看了一下,掉了的芦荟叶没扔,回头我把它切开重新养养,很快就长回来了。”其实这才是她刚才没有彻底和周氏撕破脸的原因,毕竟还能补救,要是真的闯下弥补不了的大祸,她不翻脸才怪呢。
夏天到了,芦荟长得越来越快了,她应该找个机会去和郑苓、赵欢那几个女孩子们展示一下产品效果。后天反正要去镇上喝表哥的喜酒,择日不如撞日,顺道去郑府拜访一趟吧!
槐花饼蒸好上桌,李墨荷第一个动手抓着吃,结果太烫了根本下不了嘴,被自家爹娘嘲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李墨荷把自己和许氏在横田村的见闻讲给李昊听,问他的意见,“爹,你觉得咱们也在麓山脚下养蜂,可行吗?”
“行啊,怎么不行。”李昊说,“天气一暖,麓山上的花一茬接一茬,开不完似的,要是能酿成花蜜,也不算浪费。只是没人会养蜂,从前大家也没往这条路上想过。”
他又问:“荷丫头,你叫人家上门来,不是只为了买花蜜这么简单吧?”
“嘿嘿,爹,你真是太聪明啦。”李墨荷竖起大拇指,“其实我想问问这个蜂农大叔,愿不愿意到我们村来教人养蜂。”
“那是人家吃饭的本事,怎么会轻易教给别人?”许氏说。
“所以我要双管齐下。一方面,我付给他报酬,请他当夫子,教人养蜂。另一方面,我们要帮他把养蜂的规模扩大,一个两个蜂箱,自个儿就能料理完,倘若十几个、几十个蜂箱呢?等到他分身乏术的时候,自然也就愿意培养副手了。”
天气越来越热,竹荪的生意是时令性的,眼看就要到头,如果养蜂能发展起来,从夏天到秋天,也就有事情做了。当然,这只是李墨荷的初步设想,具体怎么操办起来,还得从长计议。不过,早作打算总是好的,只要能把养蜂这事儿敲定,哪怕今年开始得迟些,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也一样能做。
去别人家里拜访之前,总得先提前打个招呼,省得突然造访让人家措手不及。周管家身为临仙楼的管事,虽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楼里,但一天怎么也会去一趟。翌日李昊往临仙楼送菜的时候,便托熟悉的伙计胡长风跟周管家打声招呼,就说他闺女李墨荷打算初八那天去郑府拜访郑苓小姐。
李墨荷本以为,跟郑苓见面怎么也得在定亲宴之后,没想到,郑荃、郑苓兄妹二人,竟然也出现在了明月楼。
初八那天早上,李墨荷一家三口早早起床,收拾妥当,换上平日里不怎么舍得穿的好衣裳出门。都知道他们要去明月楼喝喜酒,小白氏厚着脸皮道,“二哥,二嫂,反正是去吃饭,要不你们把明儿和竹儿带上吧。可怜见的,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大酒楼呢,让孩子们也享一回口福,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