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淑晗表示不赞同:“此事乃越宽王引起,如何就成了楚姑娘的错处?”
闻思静撇撇嘴:“说得好听,我们在这儿指责这位王爷有什么用么?人家还不是照样风流快活。”
“有些麻烦不是你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就能避免的,既惹不起又不肯躲,最后的结果还不是被麻烦缠身?这世间又没有什么绝对公正的事。”
阮问颖听她说得甚有条理,便明白她其实懂得里头的道理,只是因为不喜楚端敏才故意把话说得刻薄,并非真的愚钝。
徐妙清再度一声轻叹:“敏姐姐定是为了沛国公府才会应下这门亲事,不然她大可拿出皇后殿下曾经赐的懿旨,陛下与皇后殿下如此宽宏仁德,必定不会强逼着她嫁人。”
闻思静继续哼声:“说不定人家心里高兴着呢,端出这副模样来只是为了挣个好名声。”
“听闻老沛国公大人已经乞本致仕,世子即将袭爵,她马上要从国公府的嫡孙女变成昌庆公主遗女,虽说公主之女不比国公孙女身份低微,但……”
她没有把话说全,不过几个人都明白她说的话。
昌庆公主生母不显,在世时就不受宠,又去世多年,不曾留下什么人脉,有没有这样的一个母亲无关紧要。
不像安平长公主,与太后母女情深,与陛下也手足亲近,亲自领兵镇守边关,让自己的女儿即使孤身留在长安也能深得宫中的照拂宠爱。
当然,在场的几人里除了阮问颖自己,都不知晓她与太后相看两厌,安平长公主的身份并没有在这里头起到什么作用。
但这也不影响闻思静把最后一句话说完:“……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拣高枝攀上。”
第69章你颖姐姐虽还没有说亲,但早已被人定下了
阮问颖觉得有些可笑:“什么时候,越宽王也成了高枝?”
闻思静半含着酸意道:“在颖妹妹眼里,他自然不算是高枝,可在旁人眼里,这绝对是飞上枝头的一个大好机会。”
又飞快地转移话题,生怕对方觉得受到了冒犯,生出恼意:“说来,我家里的长辈近日也和我提过亲事,预备给我相看人家,让我的心里一团乱麻,不知道该怎么办。”
徐妙清善解人意地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静姐姐毋需忧心,像咱们这样的人家,成亲都会晚上几年,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且姐姐既被家中长辈相告,想来于此一事是会依凭着姐姐的心意来的,姐姐若有中意之人,不妨告知他们,定能心想事成。”
“我要是有意中人就好了,这会儿也不必如此思虑。”闻思静叹了口气。
看向徐妙清一眼,似有迟疑,又似刻意为之:“……不瞒你说,祖母说给我听的第一个人选,就是你的二哥,小徐公子。”
阮问颖原本已经把注意力放到别处,不想再继续听她们谈论楚端敏的事,闻得此言愣了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看见阮淑晗的神情和她一样怔忪,徐妙清也是一脸惊异,才确认这是真的。
“二哥哥?这……”徐妙清有些担忧地看了阮淑晗一眼,“怎么会呢?”
闻思静没有注意到她的举动,以为她是纯粹的询问,答道:“我也不甚清楚,大概是长安城里有名有姓的人家虽然不少,但真正门当户对的没几个吧,又要年龄相合,便考虑到了你二哥身上。”
徐妙清追问:“那,静姐姐,你答应了吗?”
“当然没有。”闻思静脱口而出。
然后才意识到不妥,几分抱歉地看向她,道:“妙清妹妹,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嫌弃你二哥,只是……觉得我们俩不太合适,所以才向祖母婉言推拒。”
这话若是旁人来说还有几分可信,但阮问颖等人对这位闻家二姑娘的性子不说了解,也是相熟,只消稍微思忖就能明白其中真意。
想来是觉得徐元光一介白身,多番会试不第,前途渺茫,纵使身为徐公之子,顶头的兄长又身体不佳,将来继承家业也难以维继发扬,觉得相配不上吧。
徐妙清还好,已经习惯了旁人对她二哥的此等见解,又听闻对方拒绝了这门亲事,不用当她的嫂嫂,脸上就重新浮起了些许的笑意。
道:“静姐姐放心,我没有误会。我那二哥哥也是个不着调的,倘若两家当真结了亲,反倒是委屈了姐姐。”
阮淑晗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不知是因为徐闻两家差点联姻的缘故,还是闻思静对徐元光有所误解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徐妙清的后半句话。
眼看着闻思静的目光逐渐朝阮淑晗望去,阮问颖不欲让她知晓二人之事,以免作为日后她与旁人闲话的谈资,开口打岔,将她的注意力拉了过来。
“说来,你是我们几人中最年长的,无论是定亲还是成亲大抵都会走在我们的前头,到时可要麻烦你替我们多探探路,将来好蒙你指点。”
闻思静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先前还呛了她几句的阮问颖会这么亲近地和她说话。
而她自然不会因为一点隐于暗中的冲突就不与未来的长生殿主人交好,当下笑道:“这是自然。不过依我看,你成亲的日子或许会比我们三人都快,倒要反过来仰仗你。”
徐妙清好奇:“这是为何?颖姐姐比晗姐姐还小一岁呢。”
闻思静道:“颖妹妹年岁虽小,品貌却极佳,放眼整个长安都无人能及,不少世家公子对她倾心不已。不说旁人,就说我那姨表兄,也在我提及颖妹妹时神情微怔,可见也是存了倾慕之心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