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冷酷的眼、紧闭的唇、深锁的眉,早已说明了一切,他等不及要找她算帐,她竟敢让别的男人碰她?
“你听我说,你真的误会了,张老师他是想帮我看手相。”她真气自己缺乏想象力,就连小孩也不会相信这借口。
他随手关了灯,如此一来,从玻璃窗外看进来,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她才一眨眼,已被他拉起肩膀,整个人靠在墙上,前面是他呼吸起伏的胸膛,可见他的怒火多么炽烈。
“你别乱来。”她话还没说完,就让他封住双唇,感觉他粗暴的采入、强制的掠夺,要求她完全给予,不准敷衍闪躲。
两人已不知是第几次接吻,她仍惊讶于他的强烈欲求,为何他总像垂死的人渴望生存一般,彷佛在这个吻之后将是天崩地裂、世界末日。
这回加上醋海翻腾、妒火猛燃,让他更是彻底发狂,非要宣泄出所有热力。
“好疼!”她忙着闪躲,因为他竟然咬她的唇,像头野兽要将她啃噬。
“你活该!”他的手抚上她胸前,惩罚似的用力揉捏,要她也尝尝他的痛苦,但是当她低吟求饶,他的愤怒化为了怜惜,谁教他是这样爱着她?
静文早就无力站好,缓缓滑下墙壁,依偎在他双臂之中,有如保护的港湾,也像囚禁的监牢,她飞不出这片天空,无论晴朗、阴沉或刮风。
“拜托,我不能呼吸……”她稍微推开他,头晕脚软。
“道歉!我要你向我道歉。”他贴在她耳畔命令,没有商量余地。
哪有这道理?拜托,她也是受害者耶!无奈情势比人强,她只得轻柔说声,“对不起,你别生气嘛!”
他要的不只如此,“说你永远不会背叛我、离开我。”
“啊?”怎么困难度愈来愈高?但不说的话恐怕更没完没了,“我、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不会离开你……”
他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压下激烈情绪,“最好是这样,否则我就先杀了你,再杀了我自己。”
“你不是说要好好活着?”她最怕他走向极端,“别吓我好不好?”
“都是因为你!”他将她紧抱得像要揉碎她,“我早就是行尸走肉了,为什么你要给我希望?为什么你让我想活下去?”
她不敢喊疼,只以双手抚摸他的短发,等他情绪稳定,也等风速减缓,此刻唯有他们身旁有阵阵旋风,万一被人发现可就糟了。
沉默的几分钟过去,潘逸翔才抬头说:“不准有第二次,听到没?”
“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相信吗?”她的生活早被他占满,哪有机会往外发展?受这种误会还真委屈!
他一脸正经回答。“我相信你没说谎的本事,但这确实是你的错,就算你什么都没做,一样会招蜂引蝶。”
“你很不讲道理耶!”这算赞美或指控?她觉得无辜极了。
“总之,那个男人胆敢再接近你,我一定让他好看!”他不是傻子,他看得出张哲睿别有用心,那种渴求的眼神他太了解了。
静文急忙握住他的手,“你别冲动,我希望你顺利毕业,考上你喜欢的科系。”
这是她诚心的期盼,他该有更好的学习环境,终有一天达成飞行的梦。他却有别的想法,瞪住她问:“然后呢?你以为我就会放过你?让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这男孩,真会冤枉别人的好心!“大学里面有很多年轻女孩,你参考一下也好呀!”在结婚之前,任何人都是自由的,她不认为谈恋爱就要许诺终生。
“你说什么蠢话?”他的胸膛就快爆炸,他怎会爱上这没良心的女人?
“我是为你着想,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即使到时她已付出太多感情,她仍坚持要给他自由,她不想看他后悔。
瞧她说得彷佛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呢!潘逸翔闭上眼又睁开眼,告诉自己要忍耐,既然爱都爱了,包括她的愚蠢也得爱。
可惜她仍不知好歹,继续说下去,“其实我觉得你脑筋很好,只要你肯做一定有所成就,等你见多识广以后,你可能找到更适合的对象,那就把我当作高中时代的回忆,也……也算是一种缘分。”
说到最后,她居然有点感伤起来,十年后,如果他们各分东西,是否偶尔会想起彼此?她有种预感,她将深深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