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陈队就是败给了这样一个男人。
祈年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不由多打量了沈予臻几眼。
他同陈队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孤傲、清冷,面容柔和不具攻击性,却极具破碎的美感,仿佛一件珍贵的青花瓷器,吸引着各方欣赏的目光,又令人不由心生保护欲和怜爱之意。
但祈年更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偏执和坚毅。
“总盯着你嫂子看是几个意思?”
李南承一把拍了拍祈年的脑袋,直接拉起沈予臻的手,把他藏在自己身后。
“好看吧?只有我能看。”
祈年被李南承调侃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错开了眼神,拿正经事搪塞了过去。
“梁泊帆的事情发酵了——不知道什么人在网上发布了很多不明帖子,引起了轩然大波。”
正说着,三个人已经走到了会议室前,祈年敲了几下便推门而入,会议室最前端站在一脸阴郁的陈桑,几位警官分列两边。
陈桑闻声抬眼,直勾勾地盯着被祈年带入的李南承,下一秒,视线便落在了他十指相扣的另一只手。
沈予臻对上陈桑的视线时,微微颔首,点头一笑。
明明他的行为举止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但陈桑却觉得此刻的沈予臻颇有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但现在可不是闹情绪的时候。
陈桑不动声色地请两位先坐了下来,迅速跟其他警官下达了任务,会议室瞬间就只剩下这四个人。
“梁泊帆的事情有眉目了?”
李南承自来熟地起身到角落的饮水机处取了两杯水,一杯放在了沈予臻面前,一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等待陈桑的回答。
“还没能锁定嫌疑人,但现在有件事更加棘手。”
陈桑清了清嗓子,刚想继续说下去,就见祈年很有眼力见地给他递了一杯水,满脸的天真无邪。
他下意识错开祈年纯真的眼神,迅速喝了口水润嗓子,便继续道:“梁泊帆的社会关系很复杂,我们都还没能梳理出确切有效的关系网,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就全部被曝光,连同这次他在京安大学被射杀的事情,一起上了热搜。”
李南承皱了皱眉头,因为苏渔的关系,他知道梁泊帆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苏渔或许是第一个,但一定不是最后一个。
只是当初那件事连警察都没能追查下去,足以见得梁泊帆身后定有更加复杂且混乱的背景。
他更像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棋子,仗着自己还有用武之地,张扬跋扈、无恶不作。
十多年后,梁泊帆的死亡正式宣告他最终还是成为了一枚弃子,所有的罪行被翻出来鞭挞,让他死而不宁,承受着迟来的报应。
“我最近没时间上网,你跟我说说具体情况吧。”
李南承有些疲惫地坐了下来,一手抱着胸,一手弯曲着抵在其上,按了按鼻梁,整个人都心烦意乱。
“梁泊帆是你们那一届的导员,在那之前,他就以职务之便骚扰甚至奸污女学生,当时那些受害者由于他的胁迫,要么选择忍气吞声,在反复的折磨中精神失常,要么直接退学,甚至失踪……现在梁泊帆死了,网络上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言论,有很多人以受害者亲属的身份,匿名揭露梁泊帆当年的恶行,煽动起网民的愤怒,跨越十多年的恨意和声讨开始铺天盖地的传播,现在警方也没办法控制住舆论。”
李南承听着陈桑的叙述,满脑子却只有当时被梁泊帆盯上的苏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