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阁流丹难得的有大团圆的烟火气,二医仙江远嵊从屋里走出来,抱了抱拳:“四师弟,恭喜你又长一岁,按俗世算,你也到了加冠之年,这是人参补气丹,修行之路多辛苦,送你。”
婆婆妈妈的三师兄跟着二师兄的身影从屋里走出来:“四师弟,只要过了参悟《天书》这道门槛,你就正式有了追寻大道的资格,恭喜恭喜!”
傅余齐说着说着,一扭头:“咦,大师兄呢?刚刚还在这。”
严谨:“大师兄?大师兄在灵池旁的凉亭里弹琴,你们没听见吗?”
众人皆摇了摇头。
严谨心里一惊,这是什么意思?还是说大师兄弹的东西只有他能听见。
发现这个,比忘记了今日是除夕问题千百倍,迂回了一下追问:“二师兄,三师兄,大师兄经常在凉亭里弹琴,你们不知道吗?”
二人点了点头:“知道啊!大师兄参悟《天书》后,就修炼了音律道,他找一清净地弹奏,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不过他弹了什么?我跟你二师兄住的远,倒是没听见。”
闲不住的傅余齐来了一句:“原来大师兄在凉亭里啊,马上要开饭了,我去叫他。”
说完,一溜烟的跑开了。
严谨拳头暗地里握了握,心中腹诽,梁以升那个斯文败类,要吃饭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回来?
飞阁流丹的饭厅里,秋月已经摆好了一桌子的菜,夏露起了红泥小火炉,正在烫酒,于是顾雯来叫众人:“严公子,江公子,吃饭了,傅公子,梁公子又去了哪里?”
二医仙:“他们二人去去就来。”
饭厅里生了火,几个姑娘们便脱了厚斗篷挂在一旁,桌上的菜冒着丝丝热气。
素菜多,只有鱼算是荤菜,秋月是从宫里出来的侍女,素菜照样做的可口精致,很久没有吃了,甚是想念。
待严谨在一旁的木盆里洗净了手,三师兄傅余齐一个人跑回来道:“大师兄不来吃饭了,他衡阳印亮了,掌门寻他有事,让咱们先吃。”
没有歌舞,没有烟花爆竹的年,过了今夜,就是第修仙的第六个年头了。
六年,这也是第一次大家安安静静的围在一起吃个饭,修士不同于俗世,对男女之防要求不高,三个姑娘便也同桌而席。
吃着吃着,傅余齐问:“四师弟,师叔有没有传信回来,找到大师姐没有啊?”
严谨摇了摇头:“师父走后我一直闭关,身上挂的衡阳印一直都没有亮过。”
江远嵊:“师叔出去寻师姐,肯定是日落而作,日出而息,这日夜颠倒的日子,与修士要顺应的五行不符,恐怕这一趟回来之后,师叔的头发又要更白了。”
三师兄傅余齐举着酒杯,十分惆怅:“哎!也不知道师姐魂魄去了哪里?怎么半年了都没有回来?”
严谨难得多喝了几杯,声音有些沙哑,大过年的不想聊些伤感话题,于是不动声色的引开。
“大师姐肯定会回来的,对了,三师兄,衡阳弟子走到参悟天书境界的,共有几人?”
傅余齐答:“没几个,二师兄,我,你,大师兄,大师姐,还有雨清长老座下的女弟子,叫梦宜。”
二医仙道:“那梦宜二个月前刚上山,短短二个月,就比得上我们几年甚至十几年修行?”
傅余齐:“二师兄,不能这样比,雨清长老那一脉只收女弟子,不仅从不授剑法,也不要求弟子体魄强健,专攻占卜与心法,自然境界一日千里,不过占卜一脉,难成大器,不仅打起架来谁都打不过,还有,你听说过有掐指算命的飞升的吗?”
严谨搁下筷子问:“三师兄?我来衡阳派那么久了,为何从未听说还有个雨清长老?”
傅余齐一说起前尘往事,眉飞色舞:“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三师兄故意停顿了一下,享受了会剩下两男三女的追捧目光,接着说:“雨清长老是跟咱们师父,还有与司空师叔差不多的时候,一起拜入衡阳派的,四师弟你也知道,入我派时,新弟子都要摸甄选石,那甄选石会分辨弟子的天资是否上乘!”
这时候二医仙拆台道:“我只听说过,从来没有摸过。”
严谨:“我也没摸过,直接拜的师。”
江远嵊这时候补了一句:“三师弟,据我所知,大师兄大师姐都没有摸过,难道你摸过?”
“我自然也没摸过,”傅余齐皱了皱眉道:“你们要不要听了,我还没说完呢……”
就当过年听故事了,众人示意傅余齐继续。
“咱们都没有摸过甄选石,是因为咱们不怎么学掐指一算,但是雨清长老那一脉不一样,重占卜,占卜要求的天资不像咱们仙骨,仙骨可以手摸,天资摸不到,那得甄选石亮了才入门,听说这三百年来,雨清长老一直在看星象,从来没有出过仙门,久到别说咱们,怕是连师父师叔都忘记了还有雨清长老的存在。”
“三师兄,那这些你都怎么知道的?”严谨拖着下巴问。
二医仙拆台:“他日日闲不住,操心劳碌命,像极了村头带头巾的妇人,自然知道的事情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