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苗阿珂则收起烤火的手,从冯太医面前走过,来到了林春儿旁边位子坐下。
不经意间对林春儿眨了下眼睛,在萧恒的这个视角看的十分清楚,他心想冯九天是得罪苗阿珂,林春儿才这么费周折的叫冯九天过来?
但是看着林春儿和苗阿珂脸上又没有情绪异常,责怪自己又想多了。
秦思诚换上了丫鬟们为其准备的秋装,一身湖蓝色长袍,衬着他别有一番俊俏书生气质。
众人的注视,秦思诚脸上浮起红晕,林春儿很难把眼前这个人联想到夜潜入林府的盗贼。
“秦公子,这位是三王爷。”
“王爷安好。”
“这位就是你姨丈冯九天。”
秦思诚刚想要打招呼,就听到冯九天不是好脾气的说,“什么姨丈,事情还没有对证,怎么能证明美姬是她的姨母?”
林春儿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遂让秦思诚自证。
秦思诚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上面绣着姬字。
他拿着手帕,双手奉到冯九天面前,“这是我娘的遗物,我娘说这手帕是她出嫁前,姨母送给她当做念想的。一直被我娘保管的很好,直到她临走前才交给我。嘱咐我务必要找回左家的绝学。”
冯九天双目通红的看着那方帕子,“这。。。”
双手颤抖的拿起帕子仔细看,翻来覆去的看。细细的摩挲着上面的针脚。
“这真的是出自美姬之手。”因着激动,他整个人都仿佛在抖。
“你当真是左家的后人?”
秦思诚闻听,跪在地上,郑重有力的说,“姨丈,我真的是左家的后人。”
冯九天手拿帕子跌坐在椅子上,“造化弄人啊,左家一直以来对庶室轻视,没想到今日竟是庶室之子肩负起左家延续的重任。哈哈哈哈,美姬,你看到了吗?左家曾经践踏的庶室,如今却为了左家四处奔波,左家家主若是地下有知,岂不是要捂着脸汗颜,哈哈。”
林春儿对冯九天的这番言辞有些动容,大户人家名门正派,总是在纠结在乎嫡传和庶子,因此才造就了很多宅斗悲剧。
不过左家的灭门,却并非是嫡庶之争,冯九天这么说,也是安慰自己。
冯九天冷静下来,把那方手帕交还给秦思诚,“你起来吧,此时你也见了我。说说你的打算吧。”
“我要学飞针天灸!”
声音铿锵有力,冯九天有所预料,便点点头,“以前左家把飞针天灸藏着掖着,让很多门派都对此觊觎。如今失而复得绝技秘籍,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敞开着,谁爱学谁学。我倒要看看,若是天下人人人都可学,还有没有人要杀人灭口了?”
冯九天满腔的愤恨,在此刻有所表现。
他恨极了飞针天灸,若是没有它,他此时说不得已经享受天伦之乐,做了祖父。
林春儿对冯九天的这一说辞,感到敬佩。
飞针天灸说到底是悬壶济世救人于生死的绝技,若是能有更多人学习,也是一大功德。
秦思诚听的也热血,与冯九天竟也聊得火热。
冯九天一阵抽泣,一阵笑的,让人觉得刚刚进来的那个高冷的冯太医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