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对视下,岑厘眼泪掉了下来:“江淮哥哥。”
江淮抬眸和她对视,几秒后绽开笑,哑声道:“没事。别哭。”
岑厘垂头把眼泪擦干净,“你吃饭了吗?”
江淮摇头。
“那我……那我去给你买点饭。”
岑厘转身想走,手腕被拉住。
江淮在她沙质长袖上缕,手腕处漏出的青紫咬痕上定格了一秒,松手,拍拍身边,“坐下陪我一会吧。”
岑厘转身在他身边坐下。
江淮看向重症监护室,轻声说:“我爷爷身体一直都很好,前段时间他还和我说,要看着我结婚,要帮我带孩子,还要做我孩子的启蒙老师……岑厘,没事,会好起来的。”
江淮抿了抿唇,笑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话音落地。
江淮的手机响了。
岑厘视线下移,看到进来的微信消息。
——哥们,不是我不借给你钱,是秦家那老不死的在圈里放了话,说谁借给你钱,就是和他过不去,我老子说我如果敢借,要打断我的腿……要不然你就和秦筱雨结婚呗,大不了婚后各玩各的,你个大男人又不吃亏。
江淮把手机关了,下一秒再次进来微信。
他扫了眼开头,按灭。
在手机再响起来后,把手机开了静音,像是察觉到岑厘在看,对她笑笑:“别担心,很快就会过去。”
岑厘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
江淮父母去世。
江淮站在坟前看着墓碑发呆。
在岑厘看过来的时候,揉揉她的脑袋,很温柔的说:“别担心,很快就会过去。”
他很痛苦。
却很有教养,并且很温柔的不把痛苦分给别人半分。
自已消化后,还要安慰着别人,说没关系,说很快就会过去。
岑厘嘴巴蠕动了会,把眼泪咽回去,对江淮笑笑,“是,很快就会过去。”
岑厘去找了赵晓倩,把行李箱递过去,手里的战包、手表、还有五百万的支票推过去,“行李箱里有三百多万、一千多克金条、几包首饰、还有一套衣服、我只穿过几次,拿去卖,也值个八九十万,总共加在一起,大概值不到两千万。”
赵晓倩说:“只有这些吗?”
岑厘点了头:“我只有这些。”
这些是岑厘的全部。
加上陆缙给的五百万散伙费。
买完地后,本来该剩七百万留作岑蹇明后续的医药费和在国外安家的费用。
岑厘说:“你不要告诉……”
赵晓倩打断:“不够啊,秦家要五千万,五千万,不是两千万,你如果差个一千万,我能想办法去凑,现在差了这么多,怎么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