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黛莎带着弦外之音道:“你不也是喜欢玩弄他人?你比我更毒、更坏,你还是刽子手、嗜血狂呢!而我还算善良,只不过用美丽的外表及语言欺骗你罢了。”
“你——”杜金海兇狠地道。“我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你的——你给我说清楚——”
“好!”雷黛莎毫不畏惧,从容自若地道。“你的妻子简秋香及你的女儿杜雨凝,她们也不会放过你。”
“你——”杜金海的脸霎时苍白如纸,如巨雷轰顶,顷刻间,他被震得说不出话。
雷黛莎优雅地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你以为,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吗?”她吆喝着。“我告诉你,她们母女做鬼,也一直记得要向你讨回这笔债,她们会一直阴魂不散地跟着你,直到你入阴间地府?止。”
杜金海吓得魂飞魄散,他往后倾倒,呆愣地跌在沙发上。
“不!不!不……你不可能知道这些事……”
雷黛莎一五一十地道:“你三十岁与简秋香结婚时,简秋香只有十九岁,还是花样年华的少女呢!你们生了一个女儿,名叫杜雨凝。而你才结婚四年,就?弃她们母女,不管她们的死活,每天流连在风月场所,后来,你认识了酒家女李宝珠,她疯狂地爱上你,为了你,她脱离舞女生活,与你结婚,之后,生下一子,名叫杜雨生。
“这十几年下来,你倒尚知上进,也戒赌了。李宝珠拿出她的积蓄供你创业,很快地,你在商场上就闯出了一些名气,当你富有之后,你却依然对简秋香及杜雨凝不闻不问。
“直到六年前,杜雨凝十五岁,杜雨生十一岁时,你的赌性又犯了。那一夜,你打扮得像个落魄的寒酸老头,在赌场里玩了一夜,输了两百万……为了你自己的名誉,为了你在商场上的声望,你压根儿不敢承认你是杜金海,更舍不得自掏腰包还钱。在被赌场的保镖逼急的情况下,你想了一个一石二鸟的方法——”—说到这里,雷黛莎有些泫然欲泣。“你终于想到了你还有一妻一女,老的嘛,也不算老,只有三十四岁而已,小的嘛,刚满十五岁,正是亭亭玉立、清纯又诱人的年纪,以前,你从不管她们的死活,不过,当你需要钱时,你就毫不迟疑地出卖她们。”
她呜呜咽咽道:“杜金海,你把她们以两百万卖给人口贩子,你打好如意算盘,老的可以接客,小的可以做雏妓,这可是现在最热门的货色呢!那时,我想你的心一定是被狗啃了。”
她几近崩溃地指控着。“你是安然无事了,没想到——隔天报纸上刊出一家育幼院,一位妇人上吊自尽,而她的女儿,却莫名其妙失踪了——警方研判是自杀,所以草草结案。”她一口气说出当年的往事。
“你——”杜金海忍不住全身发颤。“你是谁?我……做得很好,不应该留把柄的,为什么你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雷黛莎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爸爸!我是你的女儿杜雨凝。“
“啊——”阵阵尖叫声回荡在室内。“不!不!你是鬼,你是鬼!”在这科技发达的时代,再也没人相信会有“借尸还魂”
这回事了。“”鬼!鬼——“杜金海快吓死了。
“是的。”雷黛莎毫不避讳地道。“我是鬼。而且,是怨气极重的女鬼。”她嗤之以鼻道。“原本,我想让你家破人亡,不过,这个女儿突然良心发现,想想算了,原谅你吧!”她再次凝视杜金海惶乱的脸色。“就让一切随风而逝吧!再见!爸爸!”她直起身,头也不回的想离开。
“站住——”杜金海咆哮着。“哼!你别距我,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上你的当?你明明是雷黛莎,三言两语就想骗说是我的女儿杜雨凝,少来了!”他力图镇定。“你一定是心怀鬼胎,有备而来,你会知道六年前的一切,表示,表示……我不能留活口,我要消灭人证……”他蹒跚地冲向她。“我根本不信鬼神之事,更不相信世界有正义公理,我不会受因果报应的,你别以为你可以来去自如,今日,你算是自投罗网,我不会饶过你的。我要杀了你!”杜金海面色狰狞,已失去理智。
在雷黛莎措手不及间,杜金海已掐住她的玉颈,他要让她窒息而死。雷黛莎却毫不挣扎,她无法置信天底下竟有这种杀人不眨眼的父亲。她喉咙梗着无法出声,但还是努力发出唇形,叫着:“爸——”她的泪珠滴在杜金海的手臂上。
顷刻间,杜金海仿佛是见到鬼一般,他青黑的脸色倏地发白又转紫!因为,雷黛莎的脸居然转变为简秋香的容?,不一会儿,又转变成杜雨凝的容貌,来回交错不已,他发出声声尖叫,松了手,跪在地上哀嚎:“原谅我,秋香,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将你们出卖,雨凝,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走投无路了……别找我算帐,你们该找那些人口贩子……”他猛在地上磕头。“求求你们——”
是妈妈在帮助我吗?她诧异着。
她注视着跪在地上求饶的杜金海,深深感受到,此时他内心所受的良心谴责,才是最大的折磨啊!
她于心不忍,轻声道:“爸——”他弯身想扶起他,不想让他的额头磕到流血。“爸,我不是鬼,我是人——”
但杜金海已哧得屁滚尿流了。“求你!求你!离开我——”
此时的她只能选择悄无声息的带上门,神情哀伤的走出杜宅。
这时,她泪如泉湧,不能自己她做错了吗?她把父亲哧得魂不附体了。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就算杜金海再坏、再狠,他还是他的父亲啊!可是,他却也是一等的大坏蛋。
这叫她情何以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