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述见他始终笑语相向,到是无法发作,只得哼了一声,李一定在旁袖手而观,这时才含笑逍:老偷儿,别太不顾身份,尽跟晚辈开玩笑,他恐怕是个忙人,你让他去吧,我们还是痛快地吃一下!
柳穿鱼如释重负,慌忙站起来打一个躬道:谢谢前辈!请容弟子告退,前辈们多喝几杯,若是莱肴不对口味,尽管吩咐这些侍女掉换好了!
说完退后数步,便待动身离去,公孙述又叫道:回来!
柳穿鱼果然应声回来,和颜悦色地问道:前辈还有什么吩咐?
公孙述持着一片蟹壳,慢慢地从里面倒出一块金牌,用筷子拨了一下,然后眯着眼睛笑道:你们这蟹里面还有着好东西呢?
柳穿鱼见了金牌,不禁脸色一变,连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胸前,脸上更见难看,居然涔涔淌下了汗水!
公孙述见了他的脸色,到不禁有些诧异,用手掂起金牌细细地察看着,柳穿鱼站在面前十分不安!
那方金牌上刻着一条金龙,张牙舞爪,神态极为生动,背面刻着一些奇怪的文字,寸余见方,厚约两分!
公孙述看了片刻,觉得无甚出奇处,又将他丢在桌面上,柳穿鱼伸手想拿,可又不敢造次!
李一定也觉得有些离奇,故意问道:外面天候甚寒,你反而一身大汗,足见修为有素!
柳穿鱼红着脸对公孙述道:前辈妙手空空绝招,弟子钦敬之极,还望前辈开恩,将金牌掷还弟子,弟子感恩不尽!
公孙述微笑道:这玩意重不过两余,老偷儿还看不上呢,怎么你就看得那么重法,这一来老偷儿到要仔细研究了!
柳穿鱼十分惶急,连连打躬哀求道:此牌关系着弟子生命,请前辈多多开恩!
公孙述听了心中一动,正想再问,忽然厅外一阵人声,好象有不少人往这边来了,忍不住扭头望去!
柳穿鱼趁着这个机会,一把抢了桌上的金牌,飞速地朝门外而去,刚到门口,迎面一声沉喝:什么规矩?
柳穿鱼一听喝声,再抬头看见那发声之人,立刻垂手肃立,脸色忽红忽青,支支吾吾地道;师父!你来了,弟子听见声音,想要赶来迎接……
那当门之人,不过五六十岁,白面微须,装束十分斯文,可是气度中另有一种威严,沉声道:没规矩!
柳穿鱼惶恐地站立在那儿,十分尴尬!
座上的李一定已哈哈大笑地站起来道:方老儿,别怪你那宝贝徒弟。是老偷儿跟他开玩笑,要给他说媒,你那徒儿脸薄受不了,急得想逃呢!
那文人微微一笑,举手挥了一下,柳穿鱼如逢大赦,恭身行了一个礼,一溜烟似的跑了!
冷如冰与司马瑜察言观色,知道这相貌温文的老年儒者就是传闻中的大魔头混元笔方天华时,却不禁紧张起来!
方天华行了进来,在他旁边跟着两个老人,长相木讷穿着也很朴素,望之全无起眼之处,只是神情却很冷淡!
再在他们后面,则是奇形怪状的“阴阳童子”东门黑!
方天华首先一拱手道:失礼,失礼,小弟因为另有要事,致未能亲迎二位大驾……
公孙述用眼一扫那两个老人冷笑道:方老儿,别卖关子了,听说你到对湖去迎接另外两位高人,还不快给我们引见一下!
方天华微微一笑道:提起这二位,到的确够得上高人二字,而且论辈份,恐怕比我们高上一辈,二位兄台当听过昔日名震中原的天南双毒……
李一定首先惊呼道:什么,天南双毒还在人间……
左边的那个老者哼了一声道: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不但还在人间,而且就站在阁下前面,老夫南中明,那是我的老搭挡谢一夫!
李一定非常尴尬,不知如何是好,天南双毒成名的确在他们七人之前,后来却突地消声匿迹……
方天华也看出情形,连忙道:天南双毒虽然比我们年长一点,但是大家师承门户各异、承蒙他们不弃,愿以平辈论交!
李一定的确不愿意称他们前辈,闻言立刻拱手道:既是如此,小弟高攀了!
公孙述也拱了一下手道:老偷儿也有礼了,失敬!失敬!
天南双毒见他们态度变得谦恭了一点,脸上也流露出一丝笑容。由南中明还了一礼道:
客气!客气!老夫们不过痴长岁月,早年虽也挣得一些微名,却不如各位干得轰轰烈烈!
他们身后的东门黑立刻谄媚地笑道:二位太谦逊了,当我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已曾听得“干手人屠”与“百毒神君”的大名,尤其是二位在武夷山一役,尽残所谓正道人士二十七名高手的壮举,简直是大快人心,不胜其仰慕之至!
“于手人屠”南中明与“百毒神君”谢一夫听东门黑提起往事,得意地哈哈大笑,方天华也陪着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