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皇后怎么啦?”嘉靖语气生硬。
&esp;&esp;昌芳道:“皇后整日哭闹着,说坤宁宫不干净,要搬到别处居住。”
&esp;&esp;嘉靖冷笑一声,“她想搬到哪里?”
&esp;&esp;昌芳道:“皇后想搬来西苑,和皇上一同修道。”
&esp;&esp;“她也配!”嘉靖天颜震怒,吓得昌芳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esp;&esp;嘉靖却没有继续发怒,他似乎很是困乏,眼皮越来越沉重,说话的力气也减弱了,“以前德妃居住的延禧宫发生火灾后已经修复了,现在正空着。皇后如果想搬出坤宁宫,就住到那里去吧。若是不愿意,就好好在她的坤宁宫待着。好了,朕乏了,要去休息了”。昌芳赶紧搀扶着他入内就寝。
&esp;&esp;“还有”,嘉靖的语气突然又加重了,“告诉太医院的人,皇后的病不必费心了。疯病是治不好的”。
&esp;&esp;方皇后自然是不愿住进延禧宫的,她原本想着能和皇上同住,朝夕相处。可现在皇上已经发话了,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她的请求。闹鬼的坤宁宫方皇后是绝不敢再住了,她心里怕得要死,再住下去不被吓死也会惊出病来,只得委曲求全,搬进了延禧宫。
&esp;&esp;“嗖”的一声,一柄飞刀自凌云轩外飞入,钉在了紫檀木方桌上。
&esp;&esp;午后正倚桌看书的朱岚岫悚然惊立,在旁边伺候的杜鹃也惊得发出“啊”的一声尖叫。飞刀上钉着一张字条,朱岚岫打开来看,是擎苍的笔迹:今夜子时,乾清宫西暖阁,有要事商议。
&esp;&esp;朱岚岫迅速藏好字条,嘱咐杜鹃:“此事不可传扬出去。”
&esp;&esp;杜鹃似懂非懂的点头应是。
&esp;&esp;乾清宫地下寝殿
&esp;&esp;子时,朱岚岫准时赴约。此时向擎苍正带着一干锦衣卫在西暖阁内守卫。朱岚岫认为既然是向擎苍邀约,光明正大入内即可,便堂堂正正地走了进去。
&esp;&esp;“什么人?”几名太监围了过来。其中一人是向擎苍手下的亲信校尉叫黄浩然,他认得朱岚岫,立即打千儿,“奴才叩见公主”。其余几人也忙跟着行礼。
&esp;&esp;月光暗淡,朱岚岫运足目力,见这些人眼神凌厉,作派刚硬,知道一定是锦衣卫假扮,便问道:“向佥事呢?”
&esp;&esp;黄浩然微微一怔,随即道:“请公主稍候,奴才这就去禀报。”
&esp;&esp;不一会儿,向擎苍便出来了。他见到岚岫又惊又喜,立即命黄浩然等人先行退下。
&esp;&esp;“岚岫,你怎么来了?”向擎苍凝目瞧着岚岫。
&esp;&esp;朱岚岫脸色微变,“怎么,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esp;&esp;“没有啊”,向擎苍十分惊讶。
&esp;&esp;朱岚岫探手从怀中摸出那张字条,“你瞧瞧,是不是你的笔迹?”
&esp;&esp;向擎苍接过一览,道:“我去取烛火来,可以瞧得更仔细些。”
&esp;&esp;烛光中,向擎苍的眉头渐渐收紧,“是何人模仿我的笔迹,竟如此相似,几乎可以乱真”。
&esp;&esp;朱岚岫亦神色焦虑,“那人将我骗至此处,意欲何为?”
&esp;&esp;二人正疑惑着,忽感一股淡淡的异香入鼻。向擎苍骤然呼吸转急,脸色涨红。他俊目圆睁,盯注在岚岫的身上,眼中放射出强烈的情焰。而朱岚岫也目光烁烁地盯着擎苍,脸上艳红一片,呼吸急促。向擎苍猛地将岚岫拦腰抱起,遁入了附近树丛中的隐蔽处。二人滚倒在地上,向擎苍将岚岫的娇躯尽拥入怀中,他滚烫的唇堵住了她的,双手放荡地在她玉体上移动,几乎遍及她全身各处。而朱岚岫不但没有挣脱,反而婉转相就,她星目半阖,情态极尽娇柔,不停娇喘。二人陷入了极其危险的情态之中,举动缠绵至极,很快就要突破最后一道防线。
&esp;&esp;“啊——”一声女人的尖叫响彻夜空。朱岚岫被尖叫声惊动,忽地打了一个哆嗦,睁开了星目,她“啊”的惊叫一声,玉臂一挥猛地将擎苍推开。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已仅剩遮蔽胸腹的兜胸和仅掩胯臀的短裤,她羞得粉脸变色,抓起地上的衣物拼命往身上裹,呜咽出声。
&esp;&esp;向擎苍身上也仅剩贴身内衣,凛冽的寒风侵入肌骨,他的神智逐渐由高烧的欲念中清醒过来,记起刚才侵犯岚岫的举动,他悔恨交加,跪在岚岫面前,想要辩解却难于出口,只能默默垂首。
&esp;&esp;“你转过身去,先将衣服穿上”,朱岚岫满脸嗔怒之色,却忍住了责怪之言。
&esp;&esp;向擎苍听话的转身穿衣,朱岚岫也迅速将衣服穿好。二人再次相对时,神智皆已完全清醒,心中的羞愧让他们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esp;&esp;半晌寂默无语,两行泪水缓缓由朱岚岫的眼角流下,她低声道:“刚才我细细一想,你绝非这样的无耻之徒,我也不可能如此不自重。是那奇异的香味,让我们迷乱了心智……”
&esp;&esp;向擎苍心头一凛,“那张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