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巴结讨好她,她付出的代价才会少。
秋荷是老夫人的人,她打碎了药,就算杖毙了她,还是老夫人赔偿。
她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让她不出一钱银子,讨得她高兴,然后继续帮她买药。
大夫人望着沐大太太,她知道沐大太太的意图,冷笑道,“那你说,被打碎的药,该谁赔,老夫人吗?”
沐大太太头疼了,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
她要说让老夫人赔,铁定惹怒了老夫人,她要是不让清韵帮着买药,清韵还能违逆她?
沐大太太努力保持镇定,她坐下来道,“药谁打碎的,就该谁赔,可打碎药的只是一个丫鬟,纵然卖了她,能赔偿我的损失吗,为了给千染治脸,我压箱底的银子不仅全都掏空了,还变卖了两间铺子,要我再掏一笔,那是要我的命了,我付了钱,却拿不到药,我的委屈跟谁说去。”
她虽然没有明着指责老夫人,可话里的意思,大家都听得出来。
秋荷是老夫人的丫鬟,她犯错,该老夫人承担。
大夫人望着沐大太太道,“你付的钱,不是原样还你吗,方才最后一瓶子药,是清柔和千染争抢时打碎的,两人各赔五千两。”
大夫人说的很大度。
因为她根本不需要再买药了。
那三瓶药虽然打碎了,却也没有完全撒了不能用,丫鬟拾掇拾掇,还有大半瓶能用。
还有加上方才打碎的,就够一瓶子了。
不用买药,还能白得五千两,多好的事。
更重要的是,沐大太太得多花一笔钱。
这就是跟她争抢的下场!
大夫人想的极好,可是沐大太太也不是傻子,她冷笑道,“亏得还是堂堂侯府。就这样欺凌一个小辈,连个是非公道都没了,说出去也不嫌丢人,买药的钱。我早早的就付了,我只要药,不要钱,要是没有药,我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公堂上见!”
说完,沐大太太望了沐千染一眼道,“我们走。”
看着两人怒气凶凶的离开,老夫人脸冷如霜。
孙妈妈站在一旁,劝道,“老夫人,您别气坏了身子。”
老夫人气的胸口直起伏,“我怎么能不生气,秋荷素来稳重,今日却犯下如此大错。三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
要是她有钱,赔了也就赔了。
可问题是,她没有啊。
她积攒了这么多年的陪嫁,为了侯府能恢复爵位,断断续续的也不知道送了多少。
她的陪嫁,除了几间铺子和田产,只有八千两了。
难道她要变卖田产铺子吗?
她是做祖母的人,小辈在她跟前讨欢,要几件饰。要是再来几个大家闺秀,她瞧着喜欢,总要有能拿的出手的东西吧。
她总不能叫外人笑话她堂堂安定侯府老夫人就跟铁公鸡似地,一毛不拔吧?!
老夫人不是没想过从公中拿。可是她张不开口。
因为她知道,大夫人不会同意。
而且,她开了这个先例,往后就止不住了。
越想,老夫人越是来气,最后怒道。“不争气的丫鬟,给我打,狠狠的打!”
听老夫人要继续打秋荷,清韵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正好这时,喜鹊走了进来,凑到清韵身边,低声道,“姑娘,秋荷姐姐说,她摔倒是被一根绳子绊了下……。”
闻言,清韵抬眸道,“先别杖责秋荷。”
老夫人望着清韵,有些不悦道,“你又要替她求情?”
清韵往前走了几步,道,“祖母,我不是替秋荷求情,我只是想弄清楚秋荷为什么摔倒,她只是个丫鬟,打碎药膏这么大的事,就是要了她的命,也无济于事,但事情总要弄个清楚明白。”
沐清柔撇了清韵道,“还能怎么摔了,还不是因为下雨路滑,不小心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