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榻上躺着的是谁,不言而喻。
侯爷脸色铁青,他望着沐清凌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沐清凌赶紧把窗户关上,把侯爷拉到一旁道,“父亲,清韵在帮明川治病,她说过不许人打扰她,否则明川会有性命之忧。”
侯爷听得一怔。以为自己耳朵听岔了,“你说什么,清韵帮明川治病?这不是胡闹吗?!”
沐清凌知道她说的话侯爷不会相信,哪怕清韵帮顾明川施针,他已经亲眼见过了,她望着侯爷道,“当初,清韵说她会医术,清凌也不敢相信,当她是说笑的,可是清韵真的会医术,明川的病,国公府找了不知道多少大夫来,都不能让他失去知觉的双腿有丝毫的感觉,可是清韵才帮着扎了几针,就会痛了,是定国公夫人让清凌带明川回来找清韵治病的。”
听沐清凌这么说,侯爷心底激起千层浪来,他瞥头看了眼小屋,虽然门窗紧闭,他什么也看不见,可是他眉头紧锁,问道,“她什么时候学会的医术,又是谁教她的?”
沐清凌摇头,这事她也纳闷呢,可是清韵嘴很严,根本就问不出来,她望着侯爷道,“应该是她住佛香院的时候学的,以前我和她住在泠雪苑,几乎是形影不离,没见她学过医术。”
侯爷听着,瞥头望着青莺,问她,“三姑娘是什么时候学的医术?”
青莺忙回道,“姑娘没学过医术啊,是忽然就会的,那一回,大厨房送来的馒头里,被人塞了半根绣针,姑娘饿极了,一时不查咽了下去,差点疼死过去,后来再醒过来,就会医术了,姑娘说,她是嗓子疼的说不出来话时,对菩萨诚心祈求,求菩萨救她,菩萨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然后姑娘就会医术了……。”
这事,是清韵拿来忽悠青莺和喜鹊的。
青莺信以为真了,然后说给侯爷听。
侯爷听得眉头紧锁,这些怪力乱神的事,他从来不信。
不过,清韵吃的馒头里被人加了半根绣针,还差点噎死过去,这事听得侯爷勃然大怒,“绣针的事是谁做的?”
青莺摇头,红着眼眶道,“根本就没人去查,府里上下都说姑娘是饿死鬼投胎,吃馒头噎死过去的,姑娘伤了喉咙,也没人给她请大夫,后来老夫人让大夫人给姑娘请大夫,又有人在药里动手脚,要不是姑娘自己会医术,服的是自己开的药方,这会儿就算有命见侯爷,也是哑巴一个了。”
青莺还是很胆小,她敢告状,但是不敢直接说是大夫人让人在清韵的药里动手脚的。
她想,侯爷那么英明,他肯定能猜的出来。
听青莺说这些,侯爷原就铁青的脸,这会儿都青的紫了,额头有青筋跳动。
沐清凌见了,赶紧道,“父亲息怒,清韵虽然吃了不少的苦,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侯爷不信邪,可是沐清凌信啊。
不然一个从来不看医书,也没时间看医书的人,怎么可能忽然间就会医术了。
侯爷脸色好转了三分,他问沐清凌道,“清韵真能只好明川的病?”
沐清凌重重的点了下头,脸颊绯红道,“清韵医术高,不仅能治好明川的病,楚大少爷的病,或许也能治好。”
她说着,青莺站在一旁,连连点头。
不是或许,就是能治好。
侯爷嘴角溢出一抹笑。
沐清凌嫁给中风偏瘫的定国公府大少爷,就像是一根刺卡在他的喉咙里,取不出来咽不下去,今天终于咽下去了,整个人都轻松了。
尤其青莺还献殷勤的把清韵逼定国公夫人不许给沐清凌纳妾的事说给侯爷听。
侯爷听得高兴,又心情复杂。
昨天,他带秋桐回来,清韵就对他不是很亲厚,莫非她不喜欢他纳妾?
沐清凌不好意思道,“父亲总让我多照顾清韵一些,可事实上,总是她再照顾我。”
侯爷笑道,“你们是亲姐妹,谁照顾谁都一样。”
说着,侯爷望着青莺道,“将我这次离京之后,三姑娘生的事说与我听。”
青莺连连点头,然后一阵倒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