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那天半夜,负责浣洗衣服的仆从捧着一件下摆袖口沾了细绒的衣服过来问他这衣服是不是主子的。
衣服确实是主子的,袖口也确实沾了鸽子的绒毛,王管家当时就笃定这些药膳是给那间等待入住的房间主人准备的。
这每天各种药材食材变着法来,接连不断地炖了一个月,怎么突然就不炖了?
楼砚北有些烦躁地睁开双眼,墨色的瞳孔看着中庭的月光,心中无端升起一抹怒气:&ldo;以后都不炖了。&rdo;
他在这眼巴巴想方设法给季阁补身体,对方头一转就把他抛在脑后带着那群学生四处跑。
纵然知道季阁心里有想要达成的目标,但是这种好意被无视的感觉还是让楼砚北有些难受。
季阁想要什么他给不了,非要拖着残破的身体离开他的视线去自己撞南墙?
干脆别管了,等他自己撞疼了再说吧。
看着男人裹挟着怒意离开的背影,王管家虚虚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吃药膳的是哪路神仙,竟然能让万事不上心的主子动怒,也是稀奇。
另一边,不知道自己痛失暖心药膳的季老师正看着锅里黄乎乎的面条欲言又止。
这得多人才,才能把一锅只有青菜和水的面条煮成这种橙黄粘稠的状态?
最终季老师也没说出什么打击学生的话,只是从储物吊坠里摸出一管海盐味的营养剂道:&ldo;你们吃吧,我吃营养剂就好。&rdo;
第一次看到营养剂的学生眼巴巴盯着他手里的管状物,赵泾眨了眨眼,甜甜喊道:&ldo;老师,我拿面条跟你换好不好?&rdo;
季阁:……你看我像是想吃面条的样子?
他板着脸道:&ldo;别撒娇,有什么吃什么。&rdo;
他亲眼看着那锅面条被学生们东添西放好几种调味料,最后变成粑粑一样,所以宁愿勉强自己吃营养剂也不会碰那锅味道不明的面条。
在老师面前,学生放肆不起来,只能羡慕地看着季老师蹙眉喝下那管浅蓝色的营养剂,自己则扒拉着略显油腻的面条。
盛禾吸溜了一口面条,抱怨道:&ldo;刚刚谁放了那么多油啊,腻死了。&rdo;
这一锅起码放了半瓶油,要不是咸淡合适,他还真不一定吃得下去。
&ldo;条件有限,你吃点青菜压一压吧。&rdo;花睿说着自己捞起一根青菜吃了起来。
翠绿色的青菜烫久了有些发黄,被人夹起来的时候,表面还裹着厚厚一层油脂。
这味道可真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