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阔的马场里寒风呼啸,夹杂着睡醒觅食的巽棘兽的脚步声,深沉的夜色中不时传来特意被散养的畜牧死亡的哀嚎。
大概是巽棘兽有意不想打扰到主人的安睡,把猎物赶远了才下手,声音遥遥渺渺,听得不太真切。
季阁沉默下床洗漱,喝了一管海盐味营养剂后又重新躺下,只是这次闭目良久也无法再次入睡。
身体的疼痛无法忽视,喉间泛起一股带着腥味的痒意,不知不觉间,季阁好像又梦到了那一年的那一夜。
月下的男人如天神亲临人间,轻描淡写间抹去他对于死亡的梦魇。
从此以后他的记忆里不会出现似人似兽的残肢断臂,不会出现满目刺红的鲜血。
鼻尖不再是血腥味,眼前不再是身型怪异,带着杀意的半兽化者。
至此之后每一个月上中天的深夜,季阁心里出现的都是那个宛如壁画中走出来的男人。
强大而俊美,举手投足间带着些玩世不恭的矜贵优雅,令人目眩神迷,心驰神往……
季老师沉浸在不知是记忆还是梦境的瑰丽中深深睡去,愈发顿感的神经不再反馈身体各处的不适,只为了给主人一个良好的休憩时间。
当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季阁晃了晃睡得发蒙的脑袋,迟钝地从床上爬起,摇摇晃晃去洗了把脸。
季阁刚掬起一捧水把脸打湿,就感觉鼻腔一热,殷红的血滴在白皙的掌心上,沿着手指的缝隙散在的洗手池里,染出了飘逸的水墨迹。
盯着宛如漏水一般连绵不绝的血液,季阁低着头,淡定伸手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擦拭。
冰凉的皮肤附上了一抹温热,仿佛凝血功能失效一般,鼻血越来越多,流速也从缓慢肉见可见快了起来。
季阁用力闭了闭眼睛,企图恢复视线的清明,心没来由地慌了一瞬,他摸着耳坠打开光脑。
&ldo;连接花睿的通讯。&rdo;轻飘飘的声音带着不甘的挣扎,识别到主人要求,光脑自动拨出了通讯。
季阁刚想转身会床上躺着,却在抬头瞬间眼前一黑,被刻意忽视的疼痛从四肢百骸喧嚣地彰显存在。
面如金纸的青年吃力扶住门框缓缓蹲下,以免自己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短短几秒却让季阁有了一种度日如年的煎熬。
直到通讯接通的声音传来:&ldo;季哥,你醒了?&rdo;
季阁稍稍喘了口气,让自己声音听上去没那么虚:&ldo;花睿,帮我拿止血的……咳咳咳!!!&rdo;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骤然响起,正带着同学一起围着马场进行长跑晨练的花睿被吓了一跳:&ldo;季哥?季哥你没事吧?&rdo;
&ldo;季哥你在卧室是吗?我现在过去。&rdo;
&ldo;你让我拿止血的什么?凝胶还是药片?你那里受伤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