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舒的手指不断地压着自己的手背,指甲深深嵌入手背,指缝指腹都是茵茵点点的血珠。
她没有了释放的途径,她只能用痛苦代替痛苦。
叶瑞白心口疼得有些站不住,微微弯着身,尝试掰开许望舒不断陷进血肉中的指甲。
她的指甲那么短,却能直接扣破皮肉,这种力度拧劲根本不是叶瑞白能扯开的。
许望舒好像失去了痛觉,不断地往伤口里钻,手背上血糊糊的粘成一片,叶瑞白的手上也染上了血。
淡淡的血腥味不断地告诉着叶瑞白,许望舒此时有多痛苦。
她颓然的把额头抵上许望舒的胸口,许望舒的落下来的眼泪从缝隙间洇进来。
最后滑过她的眼皮、睫毛……落在地上,像是一片巨型漩涡,摧枯拉朽地摧毁了所有,她闭上了眼,“许望舒,求求你,别这样了。。。。”
许望舒沉浸痛苦,不断地质问着。
“你为什么就没办法了,为什么。。。。”
她整个身子都在不停地发抖,手指越搅越紧,叶瑞白阻止不了她伤害自己的行为。
她这幅身体甚至连快走都吃力。
“我放过你。”
叶瑞白缓缓退开,许望舒所有的声音跟着她退开的动作,消失了。
她望着模糊了又清晰的叶瑞白,她的手凉的像块冰,不停地擦着她涌出来的眼泪。
眷恋不舍,还有无可奈何。
叶瑞白看着她,她听见了轻哑的嗓音带着细微的湿意,像是南方冬天的回南天,又冷又湿。
她连眼睛都没红,却看着像哭过了千百回。
叶瑞白说,“你走吧,别折磨自己了。”
许望舒蓦地低头,泪珠砸在叶瑞白的手背上,许望舒用力地抽回手,手背蹭过眼睛,留下一抹淡淡的血痕。
她什么都没说,决然地转身。
病房门打开,金希希看到了许望舒湿透了的眼睫,回头看了眼叶瑞白,苍白的脸,素白的衣服,除了白只有白的病房里突然亮起的炽白灯光。
她站在明亮的病房门里,除了白,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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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佳奈立即冲进病房,扶住了叶瑞白摇摇欲坠的身子。
“药。。。。”
叶佳奈把叶瑞白扶到椅子上坐下来,着急地摸索着她的口袋。
“没事。”
叶瑞白平缓了气息,心口还是隐隐约约发着疼,牵扯着血丝筋脉一样的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