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天空,昏暗的巷弄,那天下着毛毛雨,巷子里有个水滩,两个女人踩过,她们日復一日的吵架分开,挽回纠缠分手,再挽留拉扯,互相怨恨,却又无法离开对方,如此循环,好似这是唯一可以陪伴对方的方式。但这绝不是三十岁的怜风想像中的爱情,残忍崩溃,怜风每次发现安娜的背叛都哭得不能自已,可是眼前的女人像是不在乎,表情是她看不懂的同情?心疼?还是无奈我的不可理喻?为什么?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的躺在陌生人的怀里?你就捨得看我心痛得要死,一点感觉都没有?
比雨还多的泪,很多话都重复了,但安娜依然故我,揪紧怜风的衣领压上巷子的墙。如风般无法握在身边的oga,见她漆黑如墨的长发,比怜风的身材再高些,双眼没有特殊之处,是最普通的黑色眼珠,却总是勾着她的心,一旦跟安娜对上视线,怜风就明白自己根本逃不掉,只要看她一眼,她的灵魂就会破碎。
「风啊……」
「你给我闭嘴!」
怜风咆啸,哭到眼睛都红了,说安娜没有感觉是有点过分,事实上,她觉得很难过,替怜风感到不值,可是又忍不住想要知道她到底有多爱她,很犯贱,对啊,我就是这世上最下贱的oga,没有否认的必要。
「你累了,真的,分手……」
「你他妈给我住口!」
怜风猛力抓紧安娜的领口,安娜快不能呼吸,笑容凄凉,但很清楚的望着怜风的脸,她的执着如火般燃烧着她,烫伤了她的神经、血肉、心脏,很痛,安娜好像在看自己,很痛很好,在她的胸口划一刀吧,其实她也逃不掉。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到底做错什么?」
「你没错,错的都是……」
「为什么你不能在乎我的痛!为什么你不能只看着我一人!为什么要让别人拥抱你!他们能给你的,我都能给……」
怜风吼到最后放下了高涨的情绪,用受伤又困惑的眼睛看她,因为安娜笑得温柔,那口气还没喘完,见她黑发上睫毛上的小雨珠,每一滴都是抱歉-但是你要的,我给不起。
「风啊,其实我想回家了,凉冰还在家,不知道收衣服了没有……」
怜风最终受不了,上前抱住她。怜风不是接受不了安娜离婚有小孩,或是被人标记了不会感受到她的发情期,而是她知道安娜一直都把心封闭起来。长发掩盖侧脸,看怜风哭得又惨又可怜,到底是女朋友,到底是喜欢的人嘛,应该要说句安慰的话,但可惜了,你的女朋友是个烂人啊,真是对不起。
「安娜,不要……」
「但是我好想要,风啊,你会给我的,我要。」
双手伸进怜风的上衣里,安娜的动作熟练,不管会不会有人看见,安娜向来是不顾一切,可恶,怜风流泪咬牙,安娜总是用做爱来敷衍,怜风不喜欢这样,像炮友,但是又无法拒绝。最后吻上是可预见的结果,多激烈多兇猛,就想在这里脱光彼此,比发情期还可怕,灼烧对方的是不会熄灭的慾望,乞求一个人的爱的慾望。
「啊……风……」
破烂的小旅馆,破烂到隔壁的叫床声音都听得到。一张床也没有,两人打地铺,棉被揉了又抓,抓了又放,放了又捏,安娜脸红喘气,销魂呻吟,黑长发垂落在地,四肢跪地,怜风在她身后,她的金发拂过安娜的背,小心翼翼的亲吻她的背,一旁被撕开的塑胶小包装多得数不清,还有一团又一团的卫生纸,跟酒,一大袋苦涩便宜的啤酒,黏腻的体液汗液泪夜,太过缠人了,谁也无法说明这是种什么感情,却紧紧缠绕两人,一点缝隙都没有。
「呼……娜,是不是很痛?」
每次做到这一步,见安娜被咬过的后颈腺体,怜风不是忌妒,是不忍。跟被不是标记自己的alpha做爱,对oga来说,那是极其不舒服的,为什么要折磨自己?简直荒唐,为什么要虐待自己?
「快,顶那里,再插深点……」
外头细雨绵绵,安娜没有回答,其实答案呼之欲出,答案是浑身欲裂,但还是强忍眼泪,转过身与怜风面对面。双方的身体还连接着,下身湿的好狼狈,怜风的手轻抚安娜的右腿,吻着她的腿,黑色牡丹花,好美。没有玫瑰的刺,一样痛的令我抓狂;没有标记成结的命中注定,一样令我无法自拔,欲罢不能的佔有你,好肤浅。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