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把你放在最要紧的位置,可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情绪,周显旸心中烦躁不安。
他真羡慕王妃,可以倒头就睡。而他即便从昨日到现在都没有合过眼,此刻仍然无法安然入梦,喝了这么多都醉不了,也睡不着。
……
眼看要入夏,余婧只有那一床盖了多年的被子。盖了又热,不盖又冷,反反复复,折腾到半夜还没睡着。
服侍她的琥珀,在隔壁听到动静挣扎着起来,点了一支蜡烛过来看她。
“我没事,琥珀,你歇着,将蜡烛熄了吧,省下些,别到了需要照亮的时候没有蜡烛用。”
琥珀闻言将蜡烛吹灭,依然凭着对这两间小屋子的熟悉,摸到了余婧的床边。
“娘娘又头疼了吗?”
余婧摇摇头,又意识到她看不见,便说:“没事,只是心口跳得厉害,睡不着觉。”
琥珀便说:“这些小人拜高踩低也就罢了,连娘娘日常的用度都克扣光了,大热天的,给我们馊的饭菜,连把扇子都不给。”
“皇陵守军是永安侯提拔的人,自然是看着张家的脸色行事。折磨我就是讨好张家,他们心里清楚得很。”
琥珀还要再说什么,忽然听见外头有纷乱的脚步声,忙道:“不好,又来了。”
余婧连忙推她:“快去。”
两个人立即摸黑把衣服穿上。
不一会儿,外头大门就被撞开,一队军人举着火把进了屋子。
“给我搜!”余婧衣服还没穿完,军人就闯进了内室。
她已经疲了,从最初的愤懑,到如今的麻木,她下地趿拉着鞋子,双手拉着披在身上的外衣,侧身候着他们搜捕。
仅有的一个箱柜被打翻在地,那一床洗得发白的被子,也被扔到地上。整个床板都被拆了。
这阵势比以前都大,以前他们不会去琥珀房里闹。这次,琥珀被吓得不轻。
未免激怒他们引来拳脚相加,琥珀一句话不敢说,只是走到余婧身边,搂着她的胳膊,瑟瑟发抖。
屋子就这么点大,肉眼可及,很快就搜无可搜。
这两个女人又极为乖觉,不挣扎不反抗不质疑,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挑毛病的地方。
那头领过去,一把掐住琥珀的脖子:“晚上有没有看到可疑之人?”
琥珀拼命晃动着脑袋,余婧这才急了:“没有,天一黑,我们就睡下了,若是有可疑之人,我们早就嚷起来了!”
“哼!你这种黑心毒妇的话岂可相信?”
“你信不信都不要紧。擅闯皇陵是大罪,你们若抓不到人,作为皇陵守军的罪过也不小。有这功夫和我们两个在这浪费时间,不如去外头好好搜捕一番。”
那军人面上抽搐,立即松开琥珀,用刀鞘照着余婧的肚子,大力把她捅倒在地。
“娘娘!”琥珀扑在她身边,“娘娘,你没事吧?!”
领头的军人笑道:“娘娘?还当自己是坤宁宫里的皇后呢?”
有人进来,在他耳边提醒了一句,那人神色微动,正要走又不忿地回头放了句狠话:“你们等着!”
说罢,率领人离开小屋,继续搜捕去了。
琥珀哭着扶起余婧,她反说没事:用刀鞘捅的,又不是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