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得皇宠,但终究是个王爷,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
“哼。”楚鸿程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他就是拿我做了回垫脚石,有了儿子,就把我踹开了,休想。昨儿太子还跟我暗示,想纳个良娣呢。”甩开安王,他现在转投太子也不晚。
柳氏一怔:“太子?要纳良娣?”纳也就纳了,跟楚家有什么关系?忽然想到最近听到的风声,柳氏心就是一寒:“不会是,他看中了咱们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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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被卖
040、被卖
世家联姻,说是结两姓之好,但多半都是为着利益才绑在一起的。柳氏自然也明白,所以不过是瞬间就明白了太子的意思。
他现在要保住储君之位,就需要更多助力,如今楚鸿程好歹也算得上圣眷正隆,多他一分总是好的。况且在世人眼中,他原本是站在安王这队的,若是忽然临阵倒戈,安王失一分力,太子就形同多了两分力。
柳氏低头道:“这些事,妾身一个妇道人家,也插不上话,但如今咱们几个女儿只怕都不能够。可儿年幼,又与沈家订了婚姻之约,剩下的几个,小的小,身份也不匹配……”
楚鸿程猛然提高了声调道:“你当太子是饥不择食呢?他自然瞧不上庶出,他想要的是可儿。”
什么?柳氏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行。她好生生养大的女儿,怎么能嫁给太子做良娣?说白了还是个妾。就算将来太子荣登大宝,可儿能生下一儿半女,也越不过太子妃去,积半生之力,也不过是替他人做嫁,再悲苦些,说不定和亦真一样落得个香销玉殒的下场。
她颤抖着手握住了楚鸿程的手臂:“老爷,可儿是妾身唯一的女儿,我怎么舍得……”
“不舍得又有什么办法?”楚鸿程烦躁的甩开她的手:“皇上不知听了谁的谗言,竟有重武轻文之势,我历经半世积下的战功,说不定因为皇上一句话就要被全数抹杀,再坏些,就要被发配到边关,此生再不能回京。”
柳氏哑口无言了。唾手的富贵丢掉了,不只楚鸿程遗憾可惜,她也肉痛,再说她和女儿们享够了京城里的繁华享受,要是被丢到荒僻山野,她受得,可怎么舍得女儿也去受苦?
一时两难抉择,只得垂头拭泪。
楚鸿程被她弄的越发烦躁,挥手道:“你去歇着吧,容我再想想。太子并没有说死,况且可儿年纪还小呢。就是和沈家,你也别像从前那样热络了。沈家再好,那沈青澜也不是最出挑的,与太子比起来差的远呢,又不是嫁不出去,你总热脸贴着沈家做什么?”
柳氏气苦,却不敢辩驳,口中称是,又勉强劝楚鸿程以身子为重,早些歇息,自己先一步回了床榻之上想心事。
楚鸿程毕竟是个男人,又是个武将,对女儿的心思总是淡些。在他的意念里,女儿就是别人家的,自然能为他所用是最好不过。
可柳氏首先是个母亲,在她的意念里,并不求女儿嫁的多富贵,她只希望女儿能找个情投意合的良人,小夫妻恩恩爱爱,没有恶婆婆从中作梗,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世。
她看中的,除了沈家的家世,就是沈夫人是个好性子的,况且沈家人口简单,沈青澜也是个正直、宽厚的孩子,颇有仁人君子之风范。他与楚亦可又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是这份情意,已经是最难能可贵的了。
就算将来他也纳了三五侍妾,但有这情份在,就好过任何别的夫妻。
否则她又何至于如此热衷的非要和沈家结亲呢?
柳氏一片慈母之心,半夜辗转,竟是几天都没能安生歇着,晨起时就有些意态懒懒。眼下两团青黑,脂粉都藏不住,楚亦可姐妹几个来请安,她也不过是挥手让她们起来就罢了,连平常例行问话都懒的问了,只时不时的心痛的看一眼楚亦可。
她如今心里只寄希望于世态变化。楚亦可才十一,再早再早,要嫁人也得过了及笈之后,只希望这四年之中太子和安王一搏高下能够水落石出,那么楚家也就不必再为了选谁而挣扎了。
视线所及,掠过花朵一样的楚亦可,再看向同样美貌的双胞胎姐妹,不由的又是惆怅又是气闷又是心酸。若是双胞胎姐妹是嫡出就好了。可一想若是自己肚子里生的,自然也舍不得。
若是年纪比楚亦可大些就好了。即使是庶出,也可以抱养到自己名下,好歹比庶女名声好听些,送给太子也罢,送给安王也罢,不算多辱没了天家的身份。
再看一眼楚亦凡,同样是觉得满心满眼的烦躁。现在就是一个屁事不懂的奶娃子,偏生和那女人生着一张同样的脸,不只老爷看着揪心烦心,连自己也一样……
程禇之虽然离了京城,但毕竟不像从前只是个布衣白丁,想动楚亦凡,不能不掂量掂量了。再者,谁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事?能有一个可以填限的庶女,总算是后手。
柳氏忽然想起了什么,竟然抬手叫楚亦凡:“凡娘,你过来。”
楚亦凡不明所以,只得蹭过来做乖巧状,上前行礼:“母亲有何吩咐?”
柳氏笑笑道:“最近事多,倒是一直忽略了你,你的病可大好了?”
楚亦凡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都跟着你过安王府不知道拜祭过几回楚亦真了,这会儿怎么又问这话?到底还是细声细气的道:“大好了,多谢母亲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