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澈抄了条小道遁走,没再打搅他们两人。
温如婉见四下无人,便主动拉近了一些与他的距离。
“殿下,预备何时启程?”
墨凌煜与她并肩而行,她的步伐很小,他不由放缓了步调。
“保险起见,不得大规模向边境集结兵力,需徐徐图之,分为数个批次前行,免得打草惊蛇。”
温如婉敛下眼帘,“既如此,想来殿下留在京城的时日无多。此战经年累月,不知何时停歇。我……预祝殿下一帆风顺。”
韶华易逝,她不可能等他三年五载。
何况,他从没有明确给过自己任何承诺。
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怎么不算是比纸还薄?
墨凌煜见她精神头不强,垂着脑袋,不知她在想什么。
“累了吗?”
这段时间,她劳心劳力,确实该好好歇一阵子。
温如婉扯了扯唇角,“确实有些乏了。”
墨凌煜:“孤送你回温府吧。”
温如婉摇摇头:“殿下如今事务缠身,时间宝贵,何必浪费在小事上?”
或许她也该收收心。
等他出征,她与顾淮的婚事也不远了,他们迟早都将归于陌路……
墨凌煜见她有意疏离自己,不太明白是为什么,他也没问,依旧同她一起朝宫门口走。
“无妨,孤此刻不忙。”
温如婉有一瞬间的恍惚,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
他们独处的时间也不多了。
等墨凌煜凯旋,她应当成为了顾淮的夫人,与他更加不可能有什么牵扯。
温如婉有意走得很慢,很慢,她察觉到了他的迁就。
她慢的时候,他便更慢了,始终不叫她慢下他一个身位……
两人并肩,宫道上的太监宫女纷纷下跪行礼,脑袋压在手背上,不敢多看任何一眼。
温如婉竟也从中尝出几分权力的滋味,是她重生以来,不曾动摇过的目标。
她脸上没有任何笑意,也没有想象中那般畅快,眼神时不时偷偷看向身旁人的衣襟,她斜着平视过去,只能看到他衣襟上的纹路。
只要再一抬头,便能对上墨凌煜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可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