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多么困难的事自不待言,击倒而不击毙想要杀死自己的敌人,纵使是一对一也极难达成。假如对方有数人,那么除非双方战斗力有相当差距,否则应该是不可能的任务。
“看你是要失明、膝盖粉碎性骨折,还是断右臂,自己选吧!”
然而……用严酷的选择胁逼对方的夏侬声音里,却没有胜利的欢愉和自大,倦怠的口吻此时依然极度不耐。
“你这蠢货,那个少女——”
“那我帮你选了,可以吧?”
“等……等一下、等一下!”
看着随手扬起的长刀,胡须男神色骤变。夏侬性格似乎意外老实,长刀停在半空问道:“……等多久?”
“呃,这不是等多久的问题吧……你应该也知道十六年前的‘圣葛林德神谕’吧?”
“不知。”
被对方用一句话否定的男人一时语塞。
“不……不可能不知道吧?那么有名的传言耶!我告诉你,那个神谕就是——”
“啊啊……烦死啦——”
夏侬说着重新握刀。
“呃,所以我叫你等——”
“不要,真麻烦。”
然而……
一瞬间,胡须男的表情暧昧扭曲。
“噗……”下一瞬间,男人的表情全然改变——从恐怖变成喜悦。“呼呼呼……哇哈哈哈哈……”
夏侬诧异地瞅着突然放声大笑的男人,垂下手中长刀。虽然看上去象是疯了,但男人眼中有一种确信胜利者的傲慢。
“哇哈哈哈哈,毛头小子!”
“……干嘛?胡子老头。”
“胡、胡子老头……反、反正这次是你输了,看看后面!”
心里有一点受伤的胡须男伸手指向夏侬身后。夏侬尽管烦闷得皱眉,还是毫无戒备地老实转身。
没有比这种行为更粗心的了。
胡须男一时也有些错愕,但看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决定偷袭夏侬的背心。
……白痴!
可是——
他僵在当场,身体不能动,全身犹如麻痹般僵硬。并不是因为外力压迫,而是求生本能发出悲鸣,拒绝移动身体。
夏侬完全没有回头看他,连长刀也没有对着他,可是……
“呜呜……”
男人此时才初次明白,真正的杀气是为何物。
另一方面,夏侬的背后——
和佛朗基伯爵送他们时大致一样,虽然多少增添一些伤痕,但乍看下和经常在大道出没的载货马车也没什么不同。
只不过,隐藏在那辆民生用马车的平凡外观下的各种装备,已多次拯救夏侬他们。诸如乘客室的百叶窗户可以嵌入装甲板,而覆盖大部分车体的黑色涂漆,也是军用马车专用的耐火涂料,即使是马匹身上象是用来御寒的装束,其实亦是刀剑不入的钢铁维所缝制。
这根本不是载货马车。